低哑的声音划过她唇瓣,带来滚烫的呼吸。
程央宁非但不惧,反而轻笑一声,声音又轻又软,带着钩子般的撩拨。
“没有……”
这两个字瞬间打开了某种禁锢,谢衡微微俯下身,虔诚般地覆上她的唇。
带着极尽的克制与试探。
他轻轻触碰了下,拉开些距离,好似在确认她的意愿。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空,变得稀薄又灼热,让人呼吸不上来。
见她没有退缩,谢衡这才缓缓贴近,循序渐进,耐心得近乎磨人。
唇瓣临摹着她唇形,每一个辗转吸吮都带着不容忽视的渴望,又体贴地顾及着她的感受。
他胸腔绷得紧,心跳声沉重而急促,隔着衣料清晰地传来。
程央宁被吻弄得浑身发软,原本环在他颈间的手臂不自觉收紧。
细微的声音被吞没在唇齿交缠间。
她能感受到身边灼热的体温,以及身下紧绷的肌肉。
良久,谢衡才食不知味地拉开距离,呼吸粗重。
深邃的眸子蕴藏着暗色,紧紧锁着她氤氲着雾气的眼睛,缓缓下移。
唇瓣被吻得水润,小口小口喘息着,脸颊带着绯红,纯真又妩媚,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指腹拂过娇软唇瓣,带去暧昧痕迹,不舍得抽离,“下回若想算计谁,可以直接利用我。”
程央宁浑身无力,顺势将发烫的脸颊埋进他颈窝,像只餍足的狸猫般,声音中满是信赖。
“表兄真好……”
又好亲,又好用。
谢衡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手臂笨拙地揽着肩膀,轻轻“嗯”了声。
*
瑶光院里,烛光不安地跳动着,将人影拉得细长。
程清瑶半躺在榻上,一言不发,两侧脸颊高高肿起。
丫鬟正战战兢兢用玉匙蘸着药膏给她涂抹。
孟婉君僵立在一旁,死死抓着帕子,眼神里满是心疼与愧疚。
听到丫鬟的声音,她像是才被惊醒般,声音里满是疲倦,“下去吧,把门带上。”
丫鬟如蒙大赦,躬身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母女二人。
孟婉君坐在榻边,试探地想要抓住她的手,满眼心疼:“瑶儿,母亲实在是迫不得已。”
“赵姨娘设下这等毒计,便是想要将我们母女置于死地,母亲若当时不那样说,我们母女怕是都……”
程清瑶躲避她的触碰,声音带着毫不遮掩的埋怨:”母亲可知,我现在身上背负着私会外男的污名,一辈子都洗不掉了……”
她越说越激动,泪水汹涌不止,“我听到母亲遇难,想都没想便冲去救母亲……”
“可母亲呢?转头便把脏水泼到我身上,可有想过我的以后?”
她哭得快要喘不上来气,柴房指责的声音一直萦绕在她耳边,挥散不去。
“父亲……父亲一定对我失望透顶了,父亲当时看我的眼神,满是厌恶,觉得我像什么脏东西……”
孟婉君心如刀绞:“瑶儿,你一定要相信母亲,母亲一定会想办法。”
“你父亲只是一时之气,他是你的亲生父亲,总会心软的。况且,还有你外祖父家护着,你父亲总要顾及几分……”
程清瑶绝望地摇头,泪水浸湿衣衫:“这院子里多少双眼睛看着,多少张嘴都在议论,迟早要传遍京城,太子殿下只会更觉得我不堪……”
孟婉君急得不行,连连保证:“不会的,瑶儿,你要相信母亲……”
程清瑶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里,肩膀耸动,发出压抑不住的呜咽声。
她如今名声尽毁,还让父亲失望,日后又能做些什么?
*
夜色浓重如墨,长乐苑院落里只留下廊下的灯笼散发着光亮。
程央宁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木梳顺着长发。
浅夏声音里带着鼻音,低声道:“小姐,三小姐被老爷下令禁足,万嬷嬷被打了三十大板发卖了,春杏也被赶出了府。”
“老爷在赵姨娘院子里发了一通脾气,接连请来两位郎中,听说是赵姨娘动了胎气。老夫人回去后也气得不轻,说是胸口疼,大公子正在寿安堂守着……”
程央宁静静听着,关心道:“知道了,你今日也辛苦了,我让小厨房给你温了梨汤,快去喝一碗,早些歇息。”
浅夏满是感激:“多谢小姐,奴婢一点也不辛苦……”
她与春杏外形相似,正巧这两日春杏染了点风寒,有些鼻音,她便淋了冷水。
只要能帮到小姐,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程央宁语气温和:“那也是苦了你,等日后带你去酒楼好好补回来。”
浅夏欢喜,脑子里开始点菜,顿时觉得美滋滋的,脚步轻快离开。
屋子里安静下来,程央宁望着铜镜里的容颜,面色平静。
她要的,从来不是坐实孟婉君私通丑闻,身败名裂。
即便坐实了又如何?
孟婉君母家势大,程正弘又重颜面,打碎了牙也只会往肚子里咽,只多将人送去家庙“静养”几年,待风声过了,孟婉君依旧是伯府主母。
她要的,是不声不响剥夺孟婉君最珍视的东西,除了贤良淑德的皮囊外,便是她引以为傲的嫡女。
她要的,是戳破程正弘最得意的假象,除了后宅安宁的虚荣外,还有看似精明实则被玩弄于股掌的愚蠢。
她要的,是碾碎程清瑶最引以为傲的资本,除了嫡出的身份外,还有所有人的偏爱。
她要看着他们从云端跌落,看着他们在泥泞中互相埋怨挣扎,看着他们曾拥有的一切,都化为碎渣。
一阵微风从窗户钻进来,与烛光共舞。
烛光在漂亮的眸子里跳跃,没有任何温度,灼烧着近乎无情般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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