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声音发抖,带着难以置信的委屈:“嬷嬷,你为何要如此血口喷人,污蔑于我?”
程正弘眉头紧锁,声音冰冷:“放肆,谁让你在这儿胡言乱语的?”
他才刚回府不足一刻,一会府中嫡女私会小厮,一会后院姨娘与小厮偷情……
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等着他!
万嬷嬷不等孟婉君反应,豁出去般从袖中掏出玫红色小衣,高高举起。
“老爷明鉴,老奴不敢胡言,此物是从姨娘枕下寻出,上面绣着淫词艳曲。”
“这料子粗糙劣质,绝非姨娘平时所用,还有这字迹歪斜轻浮,分明是男子手笔。”
“老奴还听闻,姨娘院中的丫鬟多次撞见前院的薛告鬼鬼祟祟出入姨娘屋子里,绝非空穴来风。”
孟婉君死死盯着那件小衣,眼神复杂万分。
若能把赵姨娘偷情的事情坐实,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她身边的人就是有眼色!
“这当真是从赵姨娘屋子里搜出来的?”
万嬷嬷字字清晰:“回夫人,千真万确。方才丫鬟收拾屋子时,从姨娘枕下翻出来的,老奴不敢妄言。”
“姨娘平时所用皆是苏杭软绸,怎会私藏这种粗劣之物,上面还绣着如此不堪入目的淫诗。”
“给老奴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出污蔑姨娘的事情来。”
在门口张望的薛告心中一惊。
夫人当真是恶毒至极!
反咬三小姐不够,还拿出伪证来坐实他与姨娘之间的私情,彻底除掉他们。
这种破烂料子,阿茹根本不会碰,还用来当贴身小衣,夫人还真是费尽心思。
他必须尽快想个办法。
赵姨娘吓得泪如雨下,声音破碎:“天大的冤枉,妾身从未见过此物,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程正弘看着那件刺眼的玫红色小衣,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还有几句不堪入耳的淫诗。
胸口剧烈起伏,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怒火让他想要尽快查清真相。
“够了,都给我闭嘴!”
他目光如刀,带着探查人心的暗芒,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查,给我彻查清楚,把这后宅一切肮脏事都给我挖出来,人证物证全部摆到我面前来!”
赵姨娘心中狂跳。
即使证据是假的,但她与薛告的私情是真的,若真一直揪着不放,她怕是也会被鞭笞而亡。
程正弘看向万嬷嬷:“你不是说还有人证吗,把人叫过来问问。我倒是想看看,谁敢在伯府兴风作浪!”
万嬷嬷连忙道:“有人证,人证便是姨娘院子里的春杏,她方才腹痛,一会便来。”
万嬷嬷有些不放心,生怕耽误了时间被赵姨娘反咬,让丫鬟去将春杏寻过来。
春杏一头雾水被拖进柴房,见到这般大场面,还以为下药之事被人发现,吓得魂不守舍。
她跪在地上求饶:“老爷饶命,老夫人饶命,奴婢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万嬷嬷心急如焚,抢先一步质问她:“春杏,你抬起头来,当着老夫人和老爷的面说清楚。”
“这件小衣是不是你亲手从姨娘屋子里翻出来交给我的?”
“你还说,你亲眼看到姨娘与前院的薛告私会,是不是!”
春杏抬起头,更是一头雾水:“嬷嬷在说什么?奴婢实在是听不懂,什么小衣,什么私会……”
万嬷嬷见她不认账,气得眼前发黑,暗中狠狠剜了她一眼。
“你还敢在这装傻充愣,方才便是你亲手将这污秽之物塞给我,还信誓旦旦说你见到姨娘与薛告有私情!”
春杏被她这眼神吓得一哆嗦。
她确实收了万嬷嬷不少银子,在姨娘安胎药里动手脚。
可这栽赃私会之事,万嬷嬷根本没有和她提前打过招呼,这种话她该怎么接?
春杏骑虎难下,生怕不顺着万嬷嬷的话,私下被人整治。
她咬咬牙豁出去,声音突然拔高:“那件小衣是奴婢在姨娘屋子里发现的,也多次撞见姨娘与薛告偷情,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程正弘听着耳边的声音,冷冷看向身边赵姨娘,想要窥破她的伪装。
赵姨娘被吓得几乎要瘫坐在地,心虚地垂下眼睫。
薛告内心一阵挣扎。
那春杏分明就是夫人的人。
莫非是春杏在安胎药里动了手脚,现在又被夫人拉出来作伪证?
他顾不得多想,几步冲上前,跪倒在地:“老爷明鉴,小的薛告,确实与姨娘相识,但绝无苟且之事。”
“姨娘念及旧情,帮小的在府中谋了份差事,小的感激不尽,唯有尽心做事报答。”
他抬起头,声音忽然激动:“小的曾在医馆做过学徒,略通药理。前几日偶然发现送往姨娘处的安胎药气味异常,暗中探查,发现被人动了手脚。”
“小的惊慌之余,将实情告诉了姨娘,让姨娘有所防备。万万没想到,今日竟因此事反遭人污蔑。”
“小的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求老爷明察秋毫,揪出真正谋害子嗣的元凶,切莫让姨娘与老爷的孩子蒙受不白之冤。”
程正弘眼中疑惑更深,审视的目光盯着他,“你所言可句句属实?”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对赵姨娘的安胎药动了手脚?
他不禁握紧拳头。
薛告抬起头,目光坚定:“小的今日愿以死明志,以证姨娘清白,只求老爷彻查到底。”
他绝望地看向赵姨娘,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声音哽咽:“姨娘的大恩大德,小的今生难以为报,下辈子定当结草衔环,做牛做马报答姨娘。”
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若能用这条命保护阿茹不被人构陷,让老爷彻底重视这件事,才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
日后他的孩子便是伯府的小公子,仕途通畅,锦衣玉食,少奋斗好几辈子。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话音刚落,薛告不顾一切冲向院外,撞向廊下朱漆柱子。
一声沉闷声音响彻四周。
鲜血瞬间从额头迸溅而出,身子软趴趴倒在地上,双目圆睁,瞳孔迅速涣散。
谢衡脸色微变,侧身挡在程央宁身前,将人笼罩在身影之下。
“……别看。”
程央宁任由他遮住视线。
死人怕什么,她还从死人身上拔过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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