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得了吩咐,提前安排好一切,脚步飞快走到永寿苑。
她站在院中焦急等待。
程律书很快捕捉到身影,站起身道:“祖母,孙儿还有事要忙,今日便先离开了。”
程老夫人略有些不悦,放下手中茶盏:“才来不到两刻钟,有什么事情比我还重要?”
她这个孙儿的确孝顺,平日里都要在她院子里待上半个时辰,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
有丫鬟进来:“老夫人,四小姐院子里的丫鬟寻大公子过去一趟。”
程老夫人微微蹙眉:“让她进来,我倒想问问何时这般着急。”
浅夏走进来,福了福身:“见过老夫人、大公子,小姐想寻大公子过去一趟。”
程老夫人沉着脸:“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让大公子过去?”
程律书解围道:“四妹妹上回向我问了几句策论,我还没弄太懂,兴许是等不及了。”
程老夫人面色缓和几分,但依旧不悦:“谁不知道这个时辰大公子待在我院子里,便非要这个时候来请?”
和程清瑶一样,真是愈发娇纵了!
浅夏震了下:“回老夫人,小姐不知大公子在这里,奴婢去清风苑没见到大公子,这才自作主张来了老夫人院子里。”
她咬咬牙,一副义无反顾的模样,“是院子里的丫鬟偷拿了小姐的首饰,方才小姐从郊外回府,发现匣子里又少了些。”
程老夫人捻着佛珠的手一顿,沉着脸:“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偷窃主子的东西!”
又反过来责备:“四小姐竟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府中嫡女被下人骑在头上,连这点小事还要请人过去主持公道,真是不成气候。
浅夏颤颤巍巍道:“还有一事,前几日在曹府,因马匹失控一事,洛小侯爷心中感激,赠了枚玉佩给小姐。”
“不知怎么的,也被外院的丫鬟给顺走了,还拿去永昌当铺给当了,被三小姐无意间碰到。”
“今日在马球赛上,三小姐当着洛小侯爷的面,说、说小姐把玉佩当了八百两……”
“八百两?”程老夫人瞬间怒火冲天,“哪个丫鬟偷拿的?”
宁儿救下程清瑶的事情她听说了,还不知道宁儿与洛小侯爷有了牵扯。
还赠送了玉佩?
还被下人给偷了?
浅夏低着头:“奴婢也不清楚,但那个丫鬟偷拿的玉佩是假的。”
“小姐觉得洛小侯爷送的玉佩好看,特意让奴婢去外面打造了枚相似的,准备将洛小侯爷的玉佩还回去。”
“三小姐在郊外说、说四小姐想攀上洛小侯爷的高枝,从而推了与镇北王府的亲事。”
“幸好洛小侯爷察觉出了端倪,这才没在郊外把事情闹得太大……”
程老夫人只觉得一股邪火冲天,气得绷着脸。
丫鬟偷窃,嫡女在外面乱嚼舌根,还牵扯到洛小侯爷,当真是把府上门楣扔在地上碾磨。
程律书压着怒火,拱手道:“祖母息怒,孙儿去长乐苑看看。”
这才几日,竟又有下人在主子头上撒野,还闹出这么多事!
当真是该罚!
不过好在四妹妹能在这时想起他。
程老夫人站起身,声音里带着怒气:“我倒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律书连忙上前搀扶着:“祖母慢些。”
*
长乐苑。
程央宁端坐在院子里的宽大乌檀木圈椅上,背脊挺直如松。
一袭粉色襦裙,在隐蔽的树下泛着清冷光泽。
身旁一张小巧的木方案几,摆放着一套素白瓷茶具。琥珀色的茶水在茶盏中静置已久,热气已散,留下缕缕茶香。
院子里,几个丫鬟和粗使婆子站成一排,周围只剩下蝉鸣声,更衬得院子死寂一片。
“我再问一遍,这几日除了浅夏外,可有人进过里屋?”声音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带着重力。
平日里最为机灵的春水道:“小姐不喜有人进,奴婢们不敢进。”
春雪也跟着道:“自从上次小姐吩咐过之后,没有命令,奴婢从没进去过。”
程央宁将矮几上的木匣子抱在怀里,指尖漫不经心拨动了几下里面簪钗。
“但有人趁我不注意,不仅进了里屋,还盗走了些东西。”
“我方才唤了几人进屋,有人将所知道的事情已经供了出来,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到底是谁拿了匣子里的东西!”
声音如冰珠落地,清脆冰冷。
春水眸光动了动,立刻指责道:“是春雨,春雨昨日趁小姐去了永寿苑,在小姐屋外鬼鬼祟祟的。”
原来小姐把她们单独唤进屋子里,是想让她们表忠心。
亏她没察觉出来,差点被人踩了一脚。
表面上都是好姐妹,既然她们不义,便别怪她无情。
春雨眉头一皱:“你在说什么,我何时在小姐屋外鬼鬼祟祟?”
春雪也跟着道:“奴婢也瞧见了,昨日就是春雨鬼鬼祟祟,想进小姐的屋子。”
既然这件事总有人要背锅,便要快些寻一个,省的一会被小姐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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