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岩部落溃败的消息,像一阵狂风掠过荒原,在周边十几个部落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最先得知消息的是距离岩谷三十里的“枯木部落”——他们的狩猎队在荒原边缘捡柴时,撞见了岩锤带着残部狼狈逃窜,地上散落的血迹和被遗弃的石斧,无一不昭示着一场惨败。
“岩锤带人去打岩谷了?还输了?”枯木部落的族长枯树拿着从现场捡回的弹壳,手指摩挲着上面细密的纹路,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在荒原诸部的认知里,黑岩部落是仅次于“巨牙部落”的强者,岩锤更是以勇猛善战闻名,而岩谷的石夫部落(周边部落对岩谷联盟的旧称)此前一直是“弱小”的代名词,连自保都勉强。
狩猎队长点头如捣蒜,声音带着颤抖:“亲眼所见!黑岩的人拖了二十多具尸体,个个胸口都有个血洞,像是被什么东西贯穿了!岩锤的左肩也在流血,嘴里还喊着‘铁疙瘩’‘会响的武器’!”
“铁疙瘩?会响的武器?”枯树皱紧眉头,将弹壳凑到眼前仔细端详。这枚银灰色的金属小壳比拇指略短,一端有凹陷的火帽槽,另一端能看到弹头留下的痕迹,绝非荒原上任何部落能造出的东西。“立刻派人去岩谷附近打探,务必弄清石夫部落到底有什么秘密!”
枯木部落的探子乔装成采药人,潜伏在岩谷外围的山林里。当他看到隘口前新修的石墙工事,看到穿着统一兽皮甲的卫士举着步枪操练,听到“砰砰”的射击声时,吓得差点瘫坐在地上。他不敢久留,连夜逃回部落,将所见所闻添油加醋地禀报给枯树:“石夫部落有二十多把‘铁管武器’,一按就响,能在百步外杀人!还有专门造这武器的棚屋,整天冒黑烟!”
枯树听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立刻召集族中长老议事,枯木部落与岩谷曾因狩猎范围起过争执,若是石夫部落真有如此利器,自己的部落根本不堪一击。“立刻备上礼物,我要亲自去岩谷拜访!”枯树当机立断,“是敌是友,必须弄清楚!”
三天后,枯树带着两名长老,背着装满兽皮和草药的行囊,小心翼翼地来到岩谷隘口。刚到谷口,就被两名持步枪的卫士拦住,冰冷的枪管对准胸口,吓得他连忙举起双手:“我们是枯木部落的,特来拜访林砚族长,没有恶意!”
卫士们没有放松警惕,按照林砚制定的“访客制度”,先将他们的武器没收,再带着他们穿过石墙工事,走向联盟广场。一路上,枯树的眼睛始终不够用:新砌的熔炉冒着火焰,工匠们正在锻造枪管,火星溅落如雨;子弹工坊里,阿树带着工匠们打磨弹头,成品子弹码得像小山;广场上,卫士们正在进行战术演练,“哗啦”的拉枪机声和整齐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气势逼人。
“这……这哪里是部落,简直是座堡垒!”随行的长老低声感叹,眼神里满是敬畏。
林砚在三足鼎旁接见了枯树。看着眼前堆满的礼物,林砚开门见山:“枯树族长,你是为黑岩部落的事来的吧?”
枯树连忙点头,语气带着讨好:“林砚族长英明!岩锤不自量力,敢冒犯您的部落,败了也是活该!我们枯木部落向来与岩谷无冤无仇,这次来是想表达敬意,以后愿意听您的号令!”他深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臣服是最好的选择。
林砚笑了笑,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带着他参观了军工工坊和卫士操练。当枯树看到阿瘸子拿出新锻造的枪管,听到林砚说“每月能造十把步枪”时,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也消失了。临走前,林砚特意赠给他五发子弹作为“回礼”,看着那银灰色的子弹,枯树双手颤抖,连声道谢。
枯木部落臣服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红石部落”和“浅溪部落”。这两个部落与黑岩部落素有往来,甚至曾参与过对岩谷的试探性骚扰。得知枯木部落主动臣服,又听闻石夫部落有“百步杀人的武器”,两个部落的族长坐不住了。
红石部落的族长红石是个暴脾气,起初根本不信:“枯树肯定是被吓破了胆!一个破石夫部落,能有什么厉害武器?我带三十人去看看,要是敢骗我,就烧了他们的棚屋!”
可当他带着人走到距离岩谷十里的地方,就听到了清晰的射击声,远远望去,隘口的石墙上架着数把步枪,卫士们的身影在掩体后隐约可见。一名曾参与过黑岩部落偷袭的红石族人,看到那些步枪,吓得腿都软了:“族长!就是这东西!黑岩的兄弟就是被它打死的!”
红石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亲眼见过黑岩部落的战斗力,能打败岩锤的武器,绝不是自己的石斧投矛能抗衡的。他立刻调转方向,让族人扛着准备好的矿石礼物,改道去岩谷“拜访”。
浅溪部落的族长溪月则更为谨慎。她没有贸然前往,而是先派人与枯树沟通,确认了步枪的威力后,带着部落里最珍贵的盐巴和兽皮,亲自来到岩谷。溪月是荒原上少有的女性族长,心思缜密,她不仅表达了臣服之意,还主动提出“以盐换弹”——浅溪部落控制着荒原唯一的盐泉,而岩谷急需食盐用于火药提纯和工匠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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