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异看着牢笼中偶尔闪过一丝清明的了尘眼神,心中不忍 —— 他还记得小时候,了尘会把自己的馒头分给流浪的小狗,会在下雨天帮老和尚收衣服。“了尘!想想你刚入黄林寺时的誓言!你说要‘守护苍生,斩妖除魔’,你忘了吗?你不是幽冥王,你是了尘!”
了尘的动作突然停滞,金色的双眼中闪过挣扎,他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嘶吼,声音里满是撕裂感:“我…… 我是谁…… 我是了尘…… 还是幽冥王?”
他的身体在鬼形与人性之间不断变换,有时是三丈高的鬼物,有时又恢复成七尺修士的模样,黑气与金光在他体内剧烈冲突,金色牢笼也随之忽明忽暗。
“就是现在!” 玄阳大师高声喊道,声音带着急切,“用镇时针回溯他的记忆!只有唤醒他的本性,才能压制体内的幽冥王!
林异恍然大悟,连忙将仅剩的真气集中到镇时针上。银灰色的时光之力如温柔的水流,缓缓注入金色牢笼。了尘的脑海中,开始闪过无数清晰的画面:七岁被玄阳大师收养时,第一次穿上灰布僧袍的开心;十五岁与林异下山历练,斩杀狐妖后村民端来热粥的温暖;十八岁偷偷修炼邪术被发现,狼狈逃离黄林寺的愧疚……
“不…… 我不要做幽冥王!” 了尘发出痛苦的呐喊,身体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与体内的黑气剧烈冲突,金色牢笼在两股力量碰撞下,出现了更多裂纹,“我是了尘!我是黄林寺的弟子!”
林异心中一喜,正欲上前相助,却见了尘突然恢复人形,金色双眼中闪过一丝 “清明”,对着他急切喊道:“林异,快!用镇魂针的力量刺我的丹田!只有这样才能彻底镇住幽冥王,再玩就来不及了!”
他一边喊,一边悄悄将右手背在身后,掌心藏着一枚黑色符篆 —— 符篆上刻着幽冥教的短途传送纹路,边缘还沾着他的血。
林异心中一动,刚要迈步,却见了尘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 —— 那不是清明,是伪装的陷阱!
“小心!” 玄阳大师的提醒刚到耳边,了尘已将符篆掷向地面。符篆 “砰” 地炸开,化作浓郁的黑雾,瞬间将金色牢笼笼罩。
“林异,多谢你用镇魂针帮我压制幽冥王!” 黑雾中传来了尘得意的大笑,“这份人情我记下了,后会有期!”
林异连忙操控镇魂针射出金光驱散黑雾,可雾气散去后,原地只剩下被黑气腐蚀得残破的金色牢笼,还有一件落在地上染血的黑袍。
“这狡诈之徒!竟用苦肉计骗我们!” 清风道长气愤地跺脚,拂尘的白丝都因愤怒而颤抖,“若不是念及旧情,定能将他彻底封印!”
林异弯腰捡起黑袍,指尖抚过上面凝固的黑血,血渍中残留的幽冥王邪气让他指尖发麻:“他体内的幽冥王虽被暂时压制,却也吸收了幽冥王的力量,下次出现会更难对付。”
此时,幽冥教的残余势力见 “教主” 遁走,顿时失去斗志,像没头的苍蝇般四散逃窜。正教修士们趁机追击,灵山派掌门忍着伤势斩杀多名教徒,玄阳大师用佛珠困住一队教徒。不到半个时辰,大部分教徒被剿灭,只有少数人借着山林掩护逃脱。
灵山山顶终于恢复平静,却满是疮痍:地面布满深缝,碎石与法器残骸散落,青翠的树木要么被黑气腐蚀成枯木,要么被雷光劈成焦炭;几位修士的遗体被白布覆盖,手中还紧握着法器。幸存的修士们或包扎伤口,或收拾遗体,空气中弥漫着悲伤与凝重。
林异将黑袍叠好收进怀中,这是追踪了尘的唯一线索。玄阳大师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带着疲惫却依旧坚定:“了尘未死,幽冥之患未除,但我们有更紧急的事 —— 黄林寺传讯,后山封魔井的封印出现松动,井底传来异动,恐怕有邪祟要破井而出。”
“封魔井!” 林异心中一紧,他曾在藏经阁读过记载,那是黄林寺的镇寺之地,同锁妖塔一样,井底封印着数百年前的邪祟,若封印松动,后果不堪设想。
他转向清风道长拱手道:“道长,灵山的善后之事拜托你了。请联合各大门派加强戒备,在西域与中原边界设下防线,一旦发现了尘踪迹,立刻传讯。”
“放心!” 清风道长回礼,“绝不让了尘踏入中原半步,你们路上多加小心。”
辞别众人后,林异与玄阳大师御空而起,朝着黄林寺飞去。夕阳将两道身影拉得很长,远方黄林寺的方向,隐约有一缕黑气升腾。金龙杖在林异手中轻轻震颤,十三根镇魂针的光芒忽明忽暗,似在提醒他:这场正邪之战,远未结束。
夜幕渐沉,黄林寺一行人在夜色中疾驰,身后是灵山的血战硝烟,前方是封魔井的新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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