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他握紧手里的桃木剑,脚步坚定。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异又遇到了更多稀奇古怪的鬼怪。
有个书生被女鬼缠上,那女鬼生前是他的未婚妻,死后一直等他。经过林异的探查,林异明白了来龙去脉。故事是这样的:——镇上的秀才周文彬被鬼缠上了,整日精神恍惚,形容枯槁。
找到周家时,周文彬正坐在窗前发呆,脸色白得像纸,眼窝深陷。他娘抹着眼泪说:“这孩子半年前还好好的,自从月娥姑娘走了,他就成了这样。“
“月娥是谁?“林异问。
“是他没过门的媳妇,去年冬天染病死了。“周母叹气,“按理说人死如灯灭,可这半年来,文彬总说夜里看到月娥,说她在床边哭。“
正说着,周文彬突然打了个寒颤,眼神发直:“她来了......“
林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窗边果然站着个穿蓝布裙的姑娘,梳着双丫髻,脸色苍白却难掩清秀。姑娘看到林异,眼神闪过一丝警惕,身影渐渐隐到柱子后。
“月娥,你别吓我......“周文彬抱着头发抖。
林异掏出符纸轻声说:“姑娘有话不妨直说,缠着他对谁都没好处。“
蓝裙姑娘慢慢显出身形,声音轻飘飘的:“我只是想看看他,我放心不下。“
“你已经死了,总留在阳间会害了他。“林异说,“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姑娘眼圈发红:“我和文彬从小定亲,说好等他考中功名就成亲。我走的时候他答应我,会记得我......可我听说,他娘已经在给他说新媳妇了。“
周文彬急忙辩解:“我没有答应!是娘逼我的,我心里只有你啊!“
“那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姑娘声音发颤,“我在坟里等了你半年,你一次都没去过。“
周文彬低下头:“我......我不敢,我怕看到你的坟......“
姑娘突然哭起来,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度:“你就是变心了!你忘了当初说要一辈子对我好?“她身上冒出黑气,头发开始飘动。
“月娥你别激动!“林异赶紧举起符纸,“他不是变心,是太难过了。“
周文彬也急得哭了:“月娥我对不起你,明天我就去你坟前陪你说话,我这就去退了亲事!“
姑娘的哭声渐渐停了,黑气也散了:“真的?“
“真的!“周文彬保证,“我这就跟娘说。“
姑娘看着他,眼神温柔下来:“文彬,我知道人鬼殊途,不能一直缠着你。我就是想知道,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有!一直都有!“周文彬哽咽着说。
姑娘笑了笑,身影渐渐变淡:“那我就放心了,你好好生活吧。至于那个姑娘,你爱就爱吧,反正我已经......哎......你不用退了,好好爱护她吧,祝你们幸福?“她最后看了周文彬一眼,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屋里的寒气散去,周文彬瘫坐在椅子上,眼泪止不住地流。周母进来看到儿子清醒了,又惊又喜,听林异说了经过,终于松了口气:“是我糊涂,不该逼他......“
第二天,周文彬果然去了月娥坟前,烧了纸钱,说了很久的话。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见过月娥的鬼魂,只是每月都会去坟前看看,安心准备科举。
林异离开青溪镇时,周文彬送了他很远:“多谢小师傅,让我没留下遗憾。“
林异摆摆手:“是你们心里还有彼此,她只是等个安心罢了。“他看着远方,心里明白,这世间的鬼怪,大多是被执念困住的可怜人。
林异在石桥镇歇脚时,听说货郎张老三近来怪事缠身。白天挑担赶路,总觉身后发凉,回头却空无一人;夜里睡觉,耳边满是咽口水的声音,灯一照就没了踪影。
找到张老三时,他面色蜡黄,眼下乌青。“小师傅救救我!“他扑通跪下,“我总感觉被人跟着,身上的干粮还总莫名变少。“
林异掏出罗盘,指针疯狂打转。“你是不是亏待过讨饭的?“他厉声问。张老三支吾着承认,每次乞丐讨食,他都故意少给半块饼。
说话间,墙角冒出几个瘦骨嶙峋的黑影,伸着手要抓干粮。林异赶紧烧了超度符,又劝张老三以后多行善事。张老三连连答应,第二天就买了馒头分发给乞丐,从此再没被鬼怪纠缠。
每解决一件事,林异就觉得自己的本事又长进了一些,也更明白玄阳说的“心正才能镇鬼,情真方可渡魂”的意思。这些鬼怪里,有的确实凶恶,该打该杀;但更多的是有苦衷的,他们或有未了的心愿,或有放不下的人,只要帮他们了却心愿,他们大多会乖乖离开。
这天林异走到一座山脚下,看到个樵夫在哭,身边放着空柴担。“大哥,怎么了?”
樵夫抹着眼泪:“我儿子……我儿子被山里的精怪抓走了!我去找了好几次,都被那些东西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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