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是她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知。眼睛和脸颊如同被烈火持续灼烧，眼前只有一片模糊扭曲的暗红，什么也看不清。嘴巴被一股混合着机油和血腥气的破布死死堵住，连一声呜咽都发不出。
她只能听。
苏见微的声音娇媚地响起，带着一种残忍的戏谑：“你打算怎么处理？不找几个男人好好‘玩玩’她？就这么浪费了？”
一个低沉陌生的男声回应，冷漠得像在评估一件残次品：“玩？脸都烂成这样了，我的客户口味高端，可不要丑的。倒胃口。”
“嗤，你的大客户还真会挑。”苏见微轻哼一声，“总得有能派上用场的地方吧？我不想再在华城见到她，任何形式上的‘见到’都不行。”
“这个你放心。”男人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讨论牲畜屠宰，“拆开卖一卖，心肝脾肺肾，她活不了的。”
苏见微的声音里顿时染上兴奋：“太好了！Lion，我算给你送了个好‘礼物’吧？你就没什么奖励给我？”
“好货当然有，刚进了新品，纯度外面卖几十万一支。”
“几十万就想打发我啊？LION，你不厚道。”
“不要？那算了。”
“要！我当然要！”
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塑料包装声，推瓶器清脆的碰撞，再然后，是两人逐渐变得暧昧模糊的喘息和低笑。
沈清芝躺在冰冷的黑暗中，默默听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刻出血痕。苏见微……之前真是瞎了眼竟然把她当恩人！这个女人才是彻头彻尾、五毒俱全的恶魔
不知过了多久，苏见微似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那个叫Lion的男人粗暴地捏住沈清芝的后颈，将她提了起来：“休息够了吧？该送你去见你的‘客户’了。”
为了活下去，沈清芝哭着请求：“不，先生，我还有别的用处，再卖掉我之前你不想利用更大化吗？”
“不好意思，我不关心。”
她被重重丢进一个冰冷坚硬的铁笼里。紧接着，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玻璃瓶疯狂碰撞的脆响、还有人群狂热兴奋的嘶吼叫喊，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一个拍卖师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锤子敲击着笼杆，发出令人齿冷的金属声：“下一件，鲜活现货！肝、肾、脾、心脏……分件拍卖，价高者得！”
“我押一块肾！”“我押二块肝！”
沈清芝的眼泪混着脸上的伤口渗出的液体，无声地滑落。她从未想过，自己生命的终局，竟是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像牲口一样被论斤拍卖。苏见微……我就算是死，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但铁笼的锁坚固无比，她的反抗徒劳无功。
人群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突然，喧哗中爆发出几声更响亮的惊呼，带着敬畏：“黑影？！今天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沈清芝听到一个被刻意压低、显得沙哑而危险的轻笑声：“听说……有好货？我就来看看。各位，让让我呗？”
众人哄笑，语气谄媚：“黑影，知道您喜欢买女人尝尝鲜，只是这口味……啧啧，这都吃得下啊？脸都烂透了，多丑啊！”
那恐怖的笑声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玩味的残忍：“巧了，我最近就好这一口。越丑的……我越带劲。我出五个亿，和各位平分，这人，我要了。”
“成交成交！不过我们有个小要求……我们想观摩黑影您……‘办事’的过程，开开眼？”
“哦？还有这趣味？”那个被称为“黑影”的男人语调上扬。
“当然，听说黑影死在你身下的女人不计其数，我们这不是好奇嘛？”
沈清芝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耳边便传来笼锁“咔哒”一声脆响——下一秒，一具强壮滚烫的身体已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覆压下来，将她狠狠抵在冰冷坚硬的笼栏上！
她嘴里的破布被粗鲁地扯掉，还未来得及吸入一口空气，一个混合着浓烈烟味与刺鼻酒气的吻就粗暴地碾上她的唇。那不是亲吻，更像是一场公开的刑罚，蛮横、侵略，几乎夺走她所有的呼吸。
“唔……！”她瞬间剧烈挣扎起来，双手被铐无力推拒，只能拼命扭开头颅，试图避开这令人作呕的触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被强行侵入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周围爆发出更加疯狂的起哄和尖叫声，每一道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她赤裸的皮肤上。
屈辱和生理性的反胃让她浑身颤抖，泪水失控地滚落，混入两人交缠的、令人窒息的气息中。“啧，真是倒胃口，亲不下去了。”他嗤笑一声，仿佛自己才是被冒犯的那一个，“刚灯暗，我没看清……怎么会丑成这个样子？真是扫兴。”
“黑影”甩开她的脸，声音里满是嫌弃：“我被骗了，怎么会丑成这样。”
“哎呀黑影，你看看你这不是说大话了，钱货两清，我们可不退钱哦。”
“滚滚，都给老子滚。”
周围人哄笑着散去。
再然后，她感觉身体一轻，被人扛起。最后，她感觉自己被抬上冰冷的手术台。无影灯刺得她睁不开眼，只能听见器械碰撞的金属声。针线穿过皮肉的触感清晰而机械，每一针都带着精准的冷漠，仿佛在缝合一件破损的物品。
她迷迷糊糊听见医生们的谈话。
“幸好送来的及时，不然这姑娘可能要永久性失明了。”
“对啊，不然这面部损伤，连整容都没戏了……”
也就是说那个黑影嫌她丑送她来医院整容，却阴差阳错救了她？
只要能活下去就好，活下去，她就有机会找苏见微算账。
再然后麻醉针进去，她彻底听不见医生的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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