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那一声混合着惊怒、羞窘的尖叫,如同最后的丧钟,彻底敲碎了朱婉如和李铭晟心中残存的侥幸。真相以最荒谬、最打脸的方式大白于天下。所谓的“偷换御赐”根本子虚乌有,完全是一场利用意外精心策划的构陷!
所有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针尖,狠狠扎在面无人色的朱婉如和李铭晟身上。
鄙夷、愤怒、讥嘲。。。。。。种种情绪几乎要将他们淹没。
“好!好得很!”安王妃怒极反笑,凤目中寒芒凛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利用郡王妃遗失耳珰的意外,用来历不明的东珠和假金托设局,构陷官家嫡女!你们真是好大的狗胆!好毒的心肠!”
她目光如刀,刮过抖成筛糠的朱婉如和冷汗淋漓的李铭晟:“说!这东珠从何而来?这假托由谁打造?还有那枚扔出去的赝品!同伙还有谁?!给本宫从实招来!”
“王妃娘娘饶命!晚辈,晚辈不知啊!”李铭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再也顾不得什么风流仪态,只会磕头求饶,拼命将责任往外推,“都是,都是朱婉如!是她找到晚辈,说只要让朱婉清身败名裂,她就有办法。。。。。。有办法让晚辈得偿所愿,晚辈是一时糊涂啊!”
“李铭晟!你血口喷人!”朱婉如见他将所有罪责推到自己身上,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反驳,涕泪交流,“明明是你!是你嫌弃姐姐是病秧子,又贪图我的嫁妆!是你出的主意!是你找来的东珠!是你让彩蝶去.。。。。。”
她情急之下,竟然开始狗咬狗,互相揭发!
“闭嘴!”安王妃一声厉喝,打断这场丑陋的闹剧,“袁嬷嬷!掌嘴!”
袁嬷嬷上前,毫不留情地左右开弓,“啪啪”几个清脆的耳光扇在了朱婉如的脸上,顿时将她打得发髻歪斜,脸颊红肿,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剩下呜呜的哭声。
李铭晟也吓得噤若寒蝉,瘫软在地。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就在众人以为此事将以朱婉如和李铭晟认罪告终时,李铭晟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抬头,做最后的挣扎:“王妃娘娘!纵然。。。。。。纵然我等有错,心生妄念。。。。。。但。。。。。。但是那耳珰确实是从朱大小姐香囊中搜出的!这。。。。。。这或许是巧合。。。。。。或许是她自己不慎放入。。。。。。或许。。。。。。”
他竟还想将这盆脏水硬扣回朱婉清身上!
暗示即便东西是假的,但是出现在朱婉清的身上,她也脱不了关系!
这话荒谬至极,但是在极端情况下,竟也引得少数人产生一丝疑虑,东西怎么会那么巧就在她香囊里呢?
朱婉清心中冷笑,就知道他们会垂死挣扎!
正当她准备再次开口,彻底驳斥这种无耻谰言时,一个微弱的、带着颤抖却异常清晰的声音,从人群后方响起:
“奴。。。奴婢。。。奴婢看见了!”
众人愕然,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郡王府低等丫鬟服饰、年纪甚小、模样怯生生的小丫鬟,哆哆嗦嗦地跪了出来,脸色苍白,手指紧紧绞着衣角,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安王妃蹙眉:“你是何人?看见什么了?”
那丫鬟磕了个头,声音发颤却努力说得清楚:“奴婢。。。奴婢是负责在花园西角伺候茶水的粗使丫鬟小莲。方才。。。方才宴席中途,奴婢去更换茶水时,路过。。。路过朱家二小姐的席位后方。。。。。。”
她的话,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朱婉如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恐!
小莲继续道:“奴婢看见。。。看见朱二小姐身边那个穿桃红比甲的丫鬟。。。”她手指向被王府嬷嬷押着的、面如死灰的彩蝶,“她。。。她鬼鬼祟祟地靠近朱家大小姐的座位,趁着大小姐起身去看赵小姐酒渍的时候,飞快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塞。。。塞进了大小姐挂在椅背上的香囊里!然后她就赶紧溜走了!”
“你胡说!你个小贱人!你冤枉我!”彩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叫骂了起来。
“奴婢没有胡说!”小莲似乎被吓到了,眼泪涌了出来,却更加坚定地喊道,“奴婢看得清清楚楚!她塞完东西后还很慌张地左右看,差点撞到旁边的花盆!奴婢当时只觉得奇怪,没有敢多问。直到。。。直到后来搜出耳珰。。。奴婢才。。。才害怕起来。”
她磕头哭道:“王妃娘娘明鉴!奴婢人微言轻,本不敢多嘴。但。。。但是实在不忍心看大小姐被冤枉,求娘娘饶恕奴婢方才不敢及时站出来之罪!”
这番话,如同最后一道惊雷,彻底劈散了所有迷雾!
时间、地点、人物、动作。。。。。。都清清楚楚得!完美解释了“赃物”为何会出现在朱婉清的香囊里!
原来根本不是朱婉清自己不慎,而是朱婉如的贴身丫鬟彩蝶,趁她离开座位时偷偷塞进去的!
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再也容不得半分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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