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恳请王妃娘娘,允许臣女仔细查验一番这枚耳珰!”
朱婉清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在死寂的花园中回荡,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查验耳珰?她还想查验什么?人赃并获,难道还能查验出花来不成?
郡王妃气得发笑:“荒谬!御赐之物,岂容你一个嫌犯随意触碰?你还想毁灭证据吗?!”
安王妃凤目微凝,审视着朱婉清。
眼前的少女身陷如此绝境,脸色虽然苍白,眼神却是异常清亮坚定,不见丝毫慌乱畏缩,反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这让她心中那丝疑虑又加深了几分。
“你要查验什么?”安王妃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上位者无形的压力。
朱婉清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目光毫不闪避:“回王妃娘娘,臣女并非要触碰耳珰,只想近观片刻。臣女怀疑,此物并非真正的御赐东珠耳珰!或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圈套!”
又是一个石破天惊的指控!
众人哗然!
不是真品?这怎么可能?郡王妃难道会不认识自己的东西?
“胡说八道!”郡王妃怒不可遏,“本宫的耳珰,难道自己还会认错吗?”
“娘娘息怒。”朱婉清语气依旧冷静得可怕,“正因是御赐之物,才更需要更加的谨慎。若此物真的是被偷换的真品,臣女认罪伏法,绝无怨言。但啊若此物本身就有问题,那便是有人刻意构陷,不仅欲害臣女,更是藐视天威,亵渎御赐!其心可诛!恳请娘娘明察秋毫!”
她将问题直接提升到了“藐视天威”的高度,逼得安王妃不得不重视。
安王妃沉吟了片刻,终于颔首:“准。袁嬷嬷,将耳珰置于盘中,让她近距离前观看,不得触碰。”
“是。”
袁嬷嬷亲自将盛放着耳珰的托盘端至朱婉清面前一尺之处,目光警惕。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朱婉清的身上,看她能看出什么花样来。
朱婉清凝神屏息,目光如炬,仔细地审视着托盘中的那枚耳珰。东珠硕大圆润,光泽莹润,金托做工精致,几乎毫无破绽。但是她相信,如此仓促的栽赃,必定有疏漏的地方!
她现代人的知识和观察力在此刻提升到极致。珍珠,金饰。。。。。。
忽然,她目光一凝!
紧紧盯住了金托与珍珠镶嵌的接口处!那里似乎过于“完美”了?按理说,佩戴多年的首饰,接口处难免有些细微的磨损或使用的痕迹,但是这枚耳珰的接口却光亮如新,甚至她借着阳光的角度,似乎看到接口内侧有一丝极细微的、不同于正常佩戴摩擦的划痕?像是被工具匆忙撬开又压合的痕迹?!
一个大胆的猜测瞬间涌入脑海!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直射向那郡王妃和安王妃,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
“王妃娘娘!郡王妃!臣女敢问,御赐之物,内务府造办处出品,金托与珠体镶嵌之处,是否会有特殊的内造标记或暗记?!”
此言一出,安王妃神色猛地一肃!郡王妃也是愣了一下。
朱婉清不等她们回答,继续疾声道:“若此物是真,为何金珠接口处毫无常年佩戴应有的细微磨损,反而光洁如新,且内侧留有疑似被工具撬压的崭新划痕?这分明是有人近期强行将珍珠嵌入金托所致!此珠或许是真东珠,但是这金托,绝非原配御赐金托!这是一枚拼凑出来的赝品!”
她语速极快,逻辑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众人心上!
花园内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拼凑的赝品?!这,这可能吗?
郡王妃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就要反驳,但是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看向那耳珰接口处。
安王妃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对袁嬷嬷道:“取过来!再取本宫那副有内造标记的头面来进行对比一下!”
袁嬷嬷立刻照办。
安王妃和几位有阅历的贵夫人仔细对比查看,果然发现那耳珰金托的做工虽极力模仿,但是某些细节与内造规制确有细微差别,更重要的是,接口处的痕迹确实如朱婉清所说,崭新可疑!
“这。。。。。。这。。。。。。”郡王妃也看出了端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既惊且怒,话都说不利索了。她方才气昏了头,竟没有仔细观察!
朱婉清抓住时机,再次开口,声音响亮,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脸色已然开始发白的朱婉如和李铭晟身上:
“好精妙的算计!先用一枚高仿赝品扔在草丛,引人生疑。再强行从我身上搜出这枚用真东珠、假金托拼凑的‘真品’!如此一来,人赃并获,铁证如山!我百口莫辩!”
“但是你们算漏了一点!”她声音陡然转厉,“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御赐之物的规制和岁月痕迹,不是你们能轻易仿造的!更算漏了我会不顾一切要求验看!”
她猛地转身,朝向安王妃和郡王妃,屈膝一礼,语气沉痛而愤慨:“王妃娘娘!郡王妃!此事已然明了!这并非简单的失窃,而是一场处心积虑、利用御赐之物构陷官家嫡女的恶毒阴谋!其目的,不仅要毁我清白,更是将王府和郡王妃置于不义之地!其心可诛!恳请娘娘为臣女做主,彻查此事,揪出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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