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回应,那个之前指出耳珰是赝品的郡王府嬷嬷,竟如同早已准备好一般,一个箭步上前,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下了朱婉清腰间佩戴的绣着兰草的香囊!
“放肆!”朱婉清又惊又怒,伸手欲夺回。
那嬷嬷却已迅速打开香囊口,将里面的东西往旁边侍女捧着的空托盘里一倒,除了寻常的干花香料之外,一枚光华璀璨、金托上带着一丝细微刮痕的东珠耳珰,赫然滚落了出来!在阳光下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找到了!就是这个!”郡王妃尖叫起来,指着朱婉清,浑身发抖,“果然是你这个贱人!竟敢偷换御赐之物!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可说?!”
全场死寂!
所有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朱婉清,充满了震惊、鄙夷、幸灾乐祸!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朱婉如脸上露出压抑不住的狂喜和恶毒。
李铭晟摇着扇子,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得意。
秋月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姐!不是的!不是小姐做的!”
朱婉清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血液瞬间冰冷,如同坠入万丈冰窟!她千防万防,却没有料到对方竟用如此简单粗暴又恶毒的方式,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当众“人赃并获”!
这根本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局!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要置她于死地的陷害!
她看着那枚刺眼的耳珰,看着郡王妃暴怒的脸,看着安王妃凝重审视的目光,看着周围那些或鄙夷或看戏的眼神,看着朱婉如和李铭晟那掩藏不住的得意。
巨大的危机感和愤怒如同海啸般几乎要将她淹没。
但她知道,此刻绝不能慌!绝不能乱!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挺直了脊梁,目光迎向郡王妃和安王妃,声音因极力克制而微微发颤,却依旧清晰:“王妃娘娘,郡王妃明鉴!臣女冤枉!这耳珰绝非臣女所拿!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陷害?”郡王妃气极反笑,“众目睽睽之下从你香囊里搜出来了!谁能陷害你?难道是本宫冤枉你不成?!”
“臣女不敢。”朱婉清大脑飞速运转,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个强行夺走她香囊的嬷嬷,“只是臣女好奇,这位嬷嬷为何如此肯定耳珰就在臣女香囊之中?甚至不等臣女自行取出,便迫不及待上前强行抢夺翻查?倒像是早已知道里面有什么一样!”
那嬷嬷脸色微微一变,强自镇定道:“老奴,老奴只是心急寻找御赐之物!大小姐休要血口喷人!”
“好一个心急!”朱婉清冷笑,“方才找出赝品耳珰的是你,如今精准地从我身上搜出真品的也是你!嬷嬷当真是火眼金睛,心思缜密啊!”
她这话,已是将怀疑引向了这个嬷嬷。
郡王妃正在盛怒之中,根本听不进这些:“巧言令色!证据确凿,还敢攀咬他人!来人!给本宫把这个手脚不干净的小贱人拿下!送交官府严办!”
几个如狼似虎的郡王府家丁就要上前。
“住手。”
安王妃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威严。
她目光复杂地看着朱婉清,又看了看那枚耳珰和神色各异的众人。“此事发生在安王府,自有本宫处置。郡王妃稍安勿躁。”
她虽然不信朱婉清会如此蠢笨,但是众目睽睽之下,证据对她极其不利。
“朱大小姐,”安王妃看着她,语气沉凝,“你有何证据证明自身清白?”
所有的压力都汇聚到了朱婉清的身上。
她站在场中,孤立无援,身后是吓得瑟瑟发抖的秋月,面前是虎视眈眈的敌人和怀疑的目光。
绝境!
这是真正的绝境!
朱婉清的手心冰凉,指甲深深掐入肉中。
证据?她此刻哪里拿得出证据?
她抬起眼,目光扫过那个盛放着“赃物”的托盘,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
或许唯一能破局的方法,就在那枚耳珰本身!
她深吸了一口气,迎向安王妃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臣女恳请王妃娘娘,允臣女仔细查验一番这枚耳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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