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天气很热,林盼秋捧着个大肚子靠在凉亭里乘凉,突然,她感觉身下一股暖流袭来,眼睛瞬间瞪大了,“阿盛,阿盛,快来,我要生了。”
周荣盛正在厨房里炖燕窝呢,这会儿听见妻子惊慌失措的叫喊声,连忙扔下锅盖就跑了过来,“秋儿,怎么了?是要生了吗?”
“嘶,羊水好像破了,我现在动不了……”林盼秋也是头一回生孩子,这会儿僵硬着身子不敢动。
“没事没事,我先抱你回房,”周荣盛跺了跺脚,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一使劲把妻子抱回了房间,随后又连忙跑到斜对面的何婶子家,让她帮忙请稳婆来。
何婶子让家里的小儿媳去请稳婆,自己则是跟着周荣盛来了家里,“哎呦,你快去烧热水,等会儿稳婆来了要用,越多越好。家里有糖吧,快化开了给你媳妇儿喝,再加两个鸡蛋就更好了,生孩子可是个费力气的活。”
“哎哎,都听婶子的,”周荣盛这会儿也没主意了,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何婶子吩咐完以后就进了侧间,看着床上躺着的林盼秋,小声安抚道:“林娘子,没事的,我们女人都要经历这么一遭,你怀像好,等会儿听稳婆的,很快就能生下来。”
肚子一阵一阵的绞痛让林盼秋都没力气说话了,只能扯了扯嘴角。
这时,周荣盛已经端着一碗红糖水来了,里面还卧了两个鸡蛋。
“快,林娘子,趁着还有力气,快把鸡蛋糖水都喝了。”何婶子说着就扶起了林盼秋。
林盼秋也不是不知好歹,忍着痛一口一口把鸡蛋混着红糖水喝了下去,“嘶,不要了,不要了,吃不下了,太疼了,呜呜~”
这时,稳婆也提着她的药箱子也屁颠屁颠地跑来了,“男人先出去,我要给给夫人检查下。”
“没事,你检查就是了。”周荣盛端着碗,一脸担心地看着林盼秋,看着痛得脸都变形了的妻子,他也跟着难受起来。
稳婆脸色一脸,推着周荣盛往外走,“那不行,你们男人阳气太重,在这里影响我发挥,快出去,多烧点水端进来。”
“哎,秋儿,你别怕,我就在外面,”周荣盛被赶着往外走,边走边喊道。
何婶子推了推跟着进来的小儿媳,“你快去端一盆热水来,这家里就一个男人,什么都不知道。”
“哎,娘,我马上去。”
林盼秋惨白着一张脸冲着何婶子道谢道:“何婶子,今天真是多亏你了,我婆婆今天正好回了一趟村里,也是凑巧,我就发动了。”
“哎,我还说你婆婆跑哪里去了,昨天还看见她了呢,好了,别担心,李稳婆是我们这一片出了名的好手艺,有她在,你就放心吧!”何婶子拍了拍林盼秋的手安抚道。
“水来了,水来了。”这时,何婶子的小儿媳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李稳婆就着热水洗了洗手,然后把带来的剪刀和各种器具都用热水烫了烫。
“来,我给你看看,到什么程度了。”李稳婆说着掀起了林盼秋的裙子,伸手进去探了探,“嘶,还只开了两指,早着呢!”
“啊,那什么时候可以生啊,我好痛。”林盼秋扭了扭身子,觉得下身一阵一阵的痛,好想立马把孩子生出来。
“嗯,你这是头一胎,没这么快,我看你养得不错,到时听我指挥,很容易生的。”李稳婆笑着说道。
等陈山茶几人带着东西着急忙慌地回来时,屋里的林盼秋还在那儿时不时地喊上一嗓子。
“老三,怎么样了?稳婆怎么说?”陈山茶着急地问道。
周荣盛踮着脚往屋里看去,“稳婆说才开了四指,还早呢!但是,娘,我听秋儿叫声越来越没力气了,会不会……”
陈山茶看着小儿子满脸的惊慌,立马安慰道:“没事的,女人家都要经历这么一遭,你大嫂二嫂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再说了,我看盼秋这一胎养得好,不会难生的,对了,家里不是还有那红参吗,赶紧泡了给端进去。”
“啊,哦,我,我忘记放哪里了?”周荣盛一着急,连红参放哪里都忘了。
“啧啧,一边去,等会儿还需要很多热水,你去厨房烧水去,我来。”陈山茶手脚利索地泡好了一碗红参水端了进去。
“哎,盼秋,来,这是红参汤,快喝,喝完就有力气了。”
“哎呦,红参,好东西啊!林娘子,这还没到用力气的时候,你现在先攒点力气,听你婆婆的,把红参汤喝上。”何婶子帮着把人扶了起来,慢慢地,林盼秋也把一碗红参汤喝了进去。
“也怪我,看她还没到生的时候,惦记着家里的那点事,就想着回一趟家,谁知道就发动了呢。”陈山茶一脸的自责。
何婶子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这事谁能料得准,好在也没什么事。”
“是是,多亏你了,何大姐。”
“哎呦,你们两个就别聊了,开了八指了,快来搭把手。”那边,李稳婆一检查就发现已经拔指了,连忙招呼人帮忙。
“林娘子,现在你听我指挥,我让你用力你再用力。来,现在用力,用力,对了,用点力气……”
里面正热火朝天地指挥着,外面等着周荣盛也担忧地一直走来走去。
“三弟,没事的,盼秋身子骨健壮,我看孩子怀得也不大,应当生得容易。”林盼秋见他紧张,于是笑着安慰道。
“嗯嗯,大嫂,我知道,但我就是担心。”周荣盛胡乱应了两声后还是忍不住走来走去,时不时看一眼房门,虽然什么也看不见。
正说着呢,房内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周荣盛一愣,颤着声音问道:“爹,大嫂,是不是秋儿生了?”
林盼春捂嘴一笑,“说傻话了吧,咱们家可不就是盼秋在生孩子嘛,不是她是谁?傻小子,你要当爹了。”
“我要当爹了,嘿,我真要当爹了。”周荣盛高兴地在原地蹦跶了几下。
林盼春侧耳听了几声,随后笑着说道:“听这有力的哭声,准是个大胖小子,爹,您又多一个孙子了。”
话音刚落,房间打开了一条小缝,陈山茶抱着孩子走了出来,笑着说道:“来,老三,看看你女儿,长得可喜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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