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风雨欲来的局势下,很快到了白浅的生辰。
因着玄女一直待在军营,也很久没见白浅了,她特意带上了桃花醉和白真准备的生辰礼物到了昆仑虚。
神仙的生辰向来过得随意,白浅拉着她到了昆仑虚的酒窖里,也算个僻静处两人庆贺一番就够了。
两人在空旷的酒窖里席地而坐,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坛子。
玄女和白浅碰了个杯,她对着地上明显不是她带过来的两瓶桃花醉点了点下巴,笑得很是暧昧,“啧啧,没看出来墨渊上神还挺上心的。”
那是墨渊为了白浅生辰,专程去十里桃林折颜那里讨来的,果然墨渊上神娇惯他十七弟子的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其他弟子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其实早从瑶光对白浅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态度里,玄女便隐约察觉到了些端倪,墨渊上神对浅浅可能不止是师徒情谊这么简单。
她起初还不敢确认,借着日常相处中有意无意地观察,终于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喜欢一个人,不管再怎么遮掩,也总是会在相处间露出踪迹。
况且,墨渊上神也并没有隐瞒,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过墨渊会喜欢上自己的徒弟,也就无从发现,身处其中的白浅更是当局者迷。
她倒是觉得墨渊喜欢上白浅这事合情合理,墨渊素来沉闷寡言,大抵就是会被白浅这样天真活泼的性子吸引,恰似冰雪遇上骄阳。
白浅被她这搞怪的表情弄得一愣,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就参悟了她话里的玄机。
反应过来就是一惊,面色惊恐地伸手捂住了玄女的嘴巴,“你别胡说,那可是我师父。”
见玄女眨了眨眼睛,她这才将手放下,只感觉自己浑身不自在。
明明她之前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可玄女这话一出,她就突然炸了毛,心绪一团乱麻。
玄女见她这般惊慌失措,反倒有些不解:“墨渊上神向来对你有求必应,百般纵容,这样的偏爱,你难道不喜欢?”
不应该啊,白浅不是应该很喜欢墨渊这款吗?怎么看起来这么抗拒?
见她越说越没边,白浅搓了搓胳膊,眉宇间添了几分羞恼,没好气道:“我那是尊敬他老人家,而且……”
话到此处突然顿住,脸上竟有些不好意思,这副扭扭捏捏的模样,让玄女大感稀奇。
她忍不住歪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将脸侧在一边的白浅,追问道:“而且什么?”
白浅眼见瞒不过去,也没想再瞒下去,索性心一横,语速极快地吐出几个字:“我有心上人了。”
“什么?”玄女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连忙放下酒瓶,“谁啊?”
白浅这些年一直待在昆仑虚,也没去过其他地方,难不成是她某个师兄。
她心里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白浅见她这副惊掉下巴的模样,也不卖关子,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意,“他叫离境。”
玄女闻言眉头拧得更紧了,满脸茫然,“离境?这谁啊?”
“他是翼族的二皇子。”白浅抿了口酒,语气缱绻又认真。
“擎苍的儿子?”玄女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
他们对这几年对擎苍那是严阵以待,百般提防,谁曾想,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白浅竟然和他儿子暗生情愫了。
见白浅点头,玄女追问:“你怎么会和翼族扯上干系呢?难不成是上回你被掳去大紫明宫时相识的?”
白浅见她神情激动,以为是擎苍的恶名连累了离境,忙不迭地为心上人辩解,“离境和擎苍全然不同,他绝非野心勃勃之辈,等你见过他便知晓了。”
白浅这副身陷情网、满眼维护的模样让玄女沉默了。她该如何开口?或许用不了多久,她和她的情郎便要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了。
玄女定定地看着白浅的眼睛,沉声问道:“浅浅,你当真想好了?”
“当然,我都已经打算写信告知阿爹阿娘了。”想起离境不在乎她的男儿身,执意追到昆仑虚,顶着大师兄的压力也要打动自己,白浅就满心满眼都是甜蜜和幸福。
“玄女,身为我唯一的好朋友,你定然是会祝福我的对吧?”玄女的态度,让白浅有些在意。
玄女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白浅满是憧憬的眼眸,她选择实话实说。这种事瞒不住,再者浅浅也并非孩童,让她知情才有选择权。
“浅浅,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军营吗?”
“为什么?”白浅一脸疑惑,不明白话题怎么就转到了这里。
“因为天翼两族,很大可能要开战。”玄女咬着嘴唇,看着白浅突然苍白下来的脸,狠心又加了一句,“而且,就在不久之后。”
此话就像是一盆凉水,兜头泼到了白浅头上,直接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她还想再挣扎一下,想问问玄女是不是在说笑,可是看着玄女脸上的凝重,想起擎苍在四海八荒的凶名,心头那点侥幸也消失了。
怪不得玄女听到离境的身份时那么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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