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传来石块坍塌的闷响。
我猛地抬头,看见石阶上方的洞口正在往下掉土块,有细碎的光漏进来,是手电筒的光!
陈丰!
在下面!小顺的声音像破锣,那猫跑了,院长说活要见人!
阿影地炸毛,扑过来抓我的裤腿:拿上手札,快走!
灵气要散了!
我一把捞起玉简和手札塞进怀里,青铜匣地合上。
往石阶上跑时,手札的边角刮到大腿,疼得我倒抽气——这疼是真的,不是幻觉,不是PTSD发作时的虚妄。
跑到洞口时,最上面几级石阶已经被土埋了一半。
我拼尽全力往上爬,指甲抠进泥土里,听见小顺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等我滚出洞口,月光正照在墓碑上,刚才平移的碑石正在缓缓归位,像从来没动过似的。
那边!有人喊。
我蜷成一团滚进灌木丛,怀里的玉简烫得厉害,像块烧红的炭。
阿影从另一边窜过来,用脑袋顶我的手心:藏好,他们要的就是这个。
我摸到病号服夹层,把玉简和手札塞进去。
布料贴着皮肤的触感让我想起妹妹的小裙子,她总爱把糖纸藏在裙腰里,说那是秘密宝藏。
远处传来小顺的骂声:肯定跑野人山去了!追!
我趴在灌木丛里,听着脚步声渐远,怀里的玉简还在发烫。
阿影蹲在我肩头,尾巴尖扫过我耳朵:从今天起,你不再是病人。
风又从野人山方向吹过来,这次的青草香里混着若有若无的灵气,像根细针,轻轻扎进我闭塞了三年的经脉。
我摸了摸胸口的夹层,那里有云尘子的传承,有妹妹的糖纸,还有...我父母被血浸透的脸。
明天天亮,我还是那个蹲在墙角啃馒头的精神分裂症患者。
但今晚之后——
我望着野人山的方向,月光把山影拉得老长,像条随时会活过来的龙。
等他们放松警惕,等我引气入体,等我能听懂更多沉默的声音...
我低头看了眼被泥土染黑的指甲,慢慢露出个笑。
这一次,该我说话了。
喜欢从精神病院走出的地仙路请大家收藏:(m.suyingwang.net)从精神病院走出的地仙路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