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老皮尖叫着拽我裤脚,“有人来了!”
远处传来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脆响,混着金属碰撞声。
我贴着墙根缩成一团,地道里的风灌进领口,冷得我直打颤。
“08号样本已经接近核心区,是否启动清除程序?”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急什么?”另一个声音我熟——是林怀远的秘密联络人眼镜男,他总戴着金丝眼镜,笑起来眼尾往上挑,“让他继续走,等他自己走进笼子里,省得我们动手。”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
08号样本……是我?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根本不是病人,是编号08的实验体。
阿慧说的“活的地仙”,原来他们早就算计着,等我被通灵散撕得差不多,就把灭门案的罪名按在我头上,到时候我连喊冤的力气都没有。
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扫过地道。
我盯着老皮,它正用爪子拍我手背——往回跑,从排水沟出去!
我猫着腰往梯子方向挪,每一步都尽量不发出声音。
通灵散的药效还没退,意识还是有点飘,但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病号服。
等我爬上盖板时,眼镜男的声音正好在地道里响起:“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晨雾不知什么时候散了,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装作刚从厕所出来,揉着眼睛往病房走,袖管里的铁片还带着地道的潮气。
老皮趴在我肩头,鼠毛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它突然用鼻子拱我耳朵:“阿慧的红绳,是用那个小孩的头发编的。”
“哪个小孩?”我脚步顿住。
“刚才地道里,背乘法表的那个。”老皮的鼠语里带着悲切,“他说,妈妈给他编过红绳,染成栗色的。”
我摸出枕头底下的纸条,铅笔字边缘的泪渍突然清晰起来——阿慧手腕上的红绳,缠着的是那个孩子的头发。
她昨天说“如果你想活命”时,指甲掐得我生疼,原来她早知道,自己也在局里。
窗外传来护工推餐车的声音,老金的嚎叫还在继续:“猴儿,香蕉!猴儿,香蕉!”我捏紧纸条,床板下的铁片硌着掌心。
今晚半夜两点,野人山后崖第三棵松——阿慧原本要给的,应该是这个地址。
现在地图被换了,说明林怀远的人已经察觉她在通风报信。
老皮突然竖起耳朵,鼠语里带着兴奋:“后半夜的雨,会冲掉所有脚印。”
我把纸条重新塞回枕头底下,指尖触到铁片的锋利边缘。
今晚,不管是野人山还是锅炉房,我都要把他们的罪证挖出来。
爸妈的血不能白流,妹妹攥着的香蕉不能白掉在地上。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一次,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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