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突然停了。
井里重新陷入黑暗,只有锁片碎片还在我手心发烫。
老皮从衣领里探出头,胡须抖得厉害:“上边在砸门,他们要下来了。”
我摸了摸后颈被抽气的地方,那里有个小红点,像被蚊子叮过。
远处传来铁门被撞开的声音,手电筒的光从井口漏下来,照见我映在井水里的脸——瞳孔里的金光还没褪尽,眼神比三年前更亮。
“走。”我把锁片碎片塞进裤兜,抓住井壁凸起的砖缝往上爬,“该我让他们尝尝当猎物的滋味了。”
井底突然又震了一下,我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
老皮死死扒住我耳朵:“那东西……好像没镇住。”
我抬头看向井口外的月光,听见楼梯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血还在喉咙里涌,可这次不是因为咬到嘴唇——是因为我终于活过来了。
“镇不住就一起掀了。”我对着井底轻声说,“反正,我这条命,现在我说了算。”
爬到井口时,铁门被撞开的声音近在咫尺。
我翻身滚进草丛,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听着脚步声在井边停住。
老皮从衣领里钻出来,小爪子拍了拍我手背:“他们往井里照灯了。”
我屏住呼吸,看着手电筒的光在井里晃来晃去。
林怀远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人呢?监控怎么回事?”
“主任,引灵装置过载了!”
“闭嘴!”林怀远的鞋跟碾过草叶,“封锁整个院区,活要见人——”
我摸了摸裤兜里的锁片碎片,裂痕里的金光还在微微发亮。
远处传来野人山的松涛声,混着老皮的低语:“往后山跑,我知道条老鼠洞。”
井里又传来“咔”的一声,比之前更响。
我扶着墙站起来,喉咙里的血腥味散成一股狠劲——这口井困了我三年,林怀远的实验链锁了我三年,现在,该他们尝尝被猎的滋味了。
后背的冷汗浸透病号服,可我没抖。
月光照在脸上,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期待。
“老皮。”我蹲下来,让灰鼠爬到肩膀上,“带路。”
井里的震动还在持续,像某种沉睡的东西正在苏醒。
我望着野人山方向的黑影,攥紧了裤兜里的锁片。
这一次,换我来当执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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