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人抄起木棍冲过来:“哪来的野狗!”老皮“吱溜”一下窜出去,在空地上蹦跶,花斑狗立刻追着它跑远了。
我心跳得耳朵发鸣,指甲抠进墙缝里,等守门人的脚步声消失在林子深处,才翻上围墙。
跳下去时,裤腿被墙头上的碎玻璃划开道口子,血珠渗出来,顺着小腿往下淌。
我贴着墙根跑,听见老皮在身后“叽叽”叫——它躲在狗窝里,尾巴尖沾着草屑。
等跑回病房,杨兰的查房记录册还摊在护士站桌上,墨迹没干,写着“303睡眠良好”。
我坐在床沿,把鞋底的布片掏出来,上面的字被汗浸得有些模糊。
李老板的脸在脑子里转,他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着,像在笑,又像在看什么恶心的东西。
老皮趴在我脚边,尾巴卷着我的脚踝。
窗外的月亮偏南了,野山方向又传来那声钟鸣似的嗡响,比昨晚更清晰。
我摸了摸裤兜里的纽扣,妹妹的温度早没了,只剩金属的凉。
今晚之后,李老板这个名字,我得刻在骨头里。
后半夜,我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数到三百七十六,听见老皮在梦里发出细弱的“吱”声。
月光照在鞋底的布片上,那些编号像小虫子,爬进我眼睛里。
李老板,熔炉场,失败品——这些词在脑子里转,转得人睡不着。
毕竟,他是第一个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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