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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一点微弱的意识,在温暖的包裹中,缓缓苏醒。
寒鸦……或者说,是继承了寒鸦所有记忆与情感的那一点本源灵光,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难以言喻的空间,周围是流动的、温和的光,仿佛母亲的子宫。在她面前,悬浮着四个微弱的光团,散发着熟悉的气息——是星痕、陈翰、山猫,还有……那个小女孩!不,现在应该称她为“初”,那个“逆熵容器”的本体意识。他们的肉身已在最终的仪式中湮灭,但最核心的灵魂本源,却被“万物归环”的力量保存了下来。
“我们……成功了?”星痕的光团发出微弱的波动,充满了茫然与劫后余生的悸动。
“噬群……被封印了……但……代价……”陈翰的光团带着深深的悲伤,他感知到了影子、伊卡洛斯以及无数逝者的彻底消散。
“嘿……还能再打一场……”山猫的光团依旧带着一丝桀骜,但更多的是疲惫。
“初”的光团最为明亮、纯净,她轻轻摇曳,传递出平静而温暖的意念:“平衡……已建立。终末……被延缓。但……循环……开始了。我们……是‘环’的……守护者……也是……新的……‘种子’。”
寒鸦(灵光)感受着“万物归环”传来的信息流。她明白了。她们没有死,但也不再是原来的她们。她们成为了这个新生的、维系宇宙存续的“平衡之环”的第一代守护意志。她们的使命,从“阻止终末”,变成了维系这脆弱的平衡,观察并引导宇宙在新的规则下演化,防止平衡被打破,并在遥远的未来,当“环”完成它的周期时,引导下一个纪元的开启。苏然的玉佩,那一点“起源之秘”,正是开启这最终可能的钥匙。
这或许不是最完美的结局,但却是无数牺牲换来的、充满希望的……新的开始。
“守夜人”的职责,以另一种形式,得到了延续。
寒鸦的灵光与其他四个光团轻轻触碰,意志相连。她们将融入“环”中,陷入漫长的沉眠,偶尔苏醒,观察着宇宙的重生。新的星辰将在秩序与混沌的平衡中诞生,新的文明将再次点亮黑暗。而她们,将是这一切的见证者与守护者,直到永远。
在陷入沉眠的前一刻,寒鸦的最后一点意识,穿越了无尽时空,仿佛看到了一个遥远的、蔚蓝色的星球上,炊烟袅袅,孩童嬉戏,一片安宁。那里,曾是她一切的起点。
一丝若有若无的、释然的笑意,在她的灵光中闪过,随即,归于永恒的宁静。
万物归环,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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