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浑身带着雪沫闯进来,单膝跪地时甲胄碰撞作响,声音带着急喘:“王妃,您唤属下?”
上官妙颜指尖正摩挲着青瓷杯沿,闻言抬眼,眸中寒意让周遭烛火都晃了晃:“夜一夜二的伤,是谁下的手?君凌烨去了何处?”
影一喉结滚动,压着怒意沉声道:“夜一姐和夜二姐追查流言源头,查到国师府的暗线后便悄悄跟踪,没料想竟是圈套。那国师武艺深不可测,出手狠辣至极,两人顷刻间便遭重创。若不是随行暗卫拼死阻拦,她们……”他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指节泛白,眼底满是后怕与怨怼。
上官妙颜手中茶杯猛地一顿,滚烫的茶水溅在指尖,她却浑然不觉,凤眸骤然眯起:“国师?凭他,竟能伤得了我身边最得力的两人?”
“不止如此。”影一压低声音,语气满是惊悸,“属下查探到,那国师常年借着卜卦之名笼络民心,暗中囤积粮草兵器,压根不是辅佐君王的忠臣,他的目标,是这江山社稷!”
“谋反?”上官妙颜指尖微微收紧,椅柄被攥出一道浅痕。
“是。”影一颔首,声音压得更低,“他早就在各州安插亲信,就等一个时机推翻朝廷,自立为帝。”
上官妙颜起身的动作带起一阵冷风,沉声追问:“君凌烨呢?他总不至于袖手旁观。”
影一连忙回道:“王爷得知国师是幕后黑手,又听闻夜一姐二人重伤,当即带精锐追出城了。他临走前吩咐,若您问起,便让您安心,他定会将国师带回。”
夜三望着上官妙颜平静的侧脸,轻声道:“主子放心,王爷的武功放眼天下难逢敌手,那国师就算再厉害,也绝非王爷对手,定会无事。”上官妙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应了声“嗯”,指尖却不自觉收紧。
另一边,山涧洞穴内,湿冷的气息弥漫。君凌烨立于阴影中,眼神如冰,不带一丝温度,死死盯着被缚的国师:“你身为国师,享受举国供奉,为何要行谋逆之事?”
国师脸色铁青,眼底满是怨毒,嘶吼道:“供奉?那是我应得的!若不是你横插一脚,宁悦公主早已登上皇位,我也能如愿以偿!都是你,毁了我们所有的谋划!”
君凌烨嗤笑一声,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宁悦不过是个被权力冲昏头脑的傀儡,你借她之名招兵买马,实则想自己称帝。凭你,也配谈天下?可笑。”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国师猛地抬头,眼中闪过疯狂,“本国师多年来布道讲学,楚地百姓对我奉若神明!你敢动我,楚地百万子民便会为我复仇,你这是与整个联国为敌!”
君凌烨上前半步,眼神愈发锐利,语气带着一丝冷冽的探究:“当年那女人在皇城举兵谋反,你明明是她的幕后推手,为何偏偏在关键时刻不在皇城?你去哪了?”
“当年我故友猝然离世,我离城奔丧三月!若不是这样,怎会让她孤军奋战,落得那般下场!”国师嘶吼着,眼底满是偏执与痛惜,“宁悦才是最完美的女人,她本该坐拥江山,受万人敬仰!”
君凌烨眼中寒意翻涌,抬手间长剑已出鞘,语气不带一丝温度:“那你就下去给她陪葬,护她‘周全’。”
剑光闪过,快如闪电。国师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中,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怨毒,死不瞑目。君凌烨冷漠地瞥了眼尸体,薄唇轻吐二字:“找死!”
他收剑入鞘,转头对身后的君非陌颔首,声音沉稳有力:“把国师藏匿的粮食全运回去,优先赈济北街、西街的灾民,不得有误。”君非陌沉声应下,暗卫们立刻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
一行人踏着晨光返回皇城时,天已破晓。君凌烨推开房门,目光瞬间被榻上的身影吸引——上官妙颜躺在那里,睡得正沉,发丝随意散落在枕间,鼻尖微微翕动,脸颊泛着淡淡红晕,卸下了一身锋芒的她,恬静得像幅动人的画,让他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
他俯身坐下,指尖不自觉地挑起她颈边一缕发丝,轻轻绕在指上,又缓缓划过她带着红晕的脸颊。上官妙颜被这触感扰得轻哼一声,伸手胡乱挠了挠,模样娇憨,惹得君凌烨低笑出声,眼底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上官妙颜缓缓睁眼,惺忪的睡眼慢慢聚焦,看清眼前君凌烨的笑脸,睫毛轻颤了几下,像只刚睡醒的小奶猫。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慵懒地坐起身,锦被从肩头滑落,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带着淡淡的暖意。“你回来啦?”声音软糯沙哑,格外好听,“没受伤吧?”
君凌烨伸手将她捞进怀里,紧紧抱了抱,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没有,放心。”
“看你眼底都是红血丝,昨夜肯定没睡。”上官妙颜抬手抚上他的眼尾,满眼心疼,拉着他躺回床上,“快躺下,陪你再补会儿觉。”
君凌烨顺从地躺下,将她牢牢揽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声道:“好,有你在才睡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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