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刚缓和的气氛瞬间又凝住了。户部大人头埋得几乎贴紧地面,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还带着止不住的颤抖,连带着整个身子都跟着发颤,仿佛被无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皇、皇上……微臣斗胆……户部库房……已、已无余银可支了……”
上官泽脸色骤变,原本稍缓的怒气瞬间卷土重来,眉头拧成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眼底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阴霾与怒火。他猛地一掌拍在紫檀木龙案上,“咚”的一声闷响震得殿内烛火乱颤,案上残余的奏折都跟着弹跳起来:“什么?!国库空虚?前几日朕询问,你还说粮草充足、银两有余,如今竟告诉朕无银可支?!”
“混账!”一声怒吼震得御书房梁木仿佛都在嗡嗡作响,裹挟着帝王滔天的怒火,在大殿内久久回荡。上官泽双目赤红,目光如炬般射向匍匐在地的户部大人,那眼神锋利得似要将人洞穿。
户部大人额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身前的朝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皇、皇上息怒!这些年天灾人祸就没断过,北方雪灾连年,农田全被冰雪覆盖,牲畜冻毙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他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续道:“朝廷虽多次拨粮赈灾,可灾情太重,终究是杯水车薪。再加上边境不宁,军费开支巨大,各项赋税难以为继……国库、国库早在半年前就已空了啊!”
上官泽脸色阴沉得如同窗外的暴雪,眼中怒火与忧虑交织翻涌,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玉带。他沉默许久,殿内的死寂几乎要将人吞噬,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朕旨意,即刻召集文武百官前往太和殿,共商赈灾与国库之事,任何人不得推诿缺席!”
“是!”旁边的太监不敢有半分耽搁,躬身应下后,便急匆匆捧着圣旨快步退出御书房,脚步声在空旷的宫道上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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