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黑子的喉结在脖颈间剧烈滚动,像卡了块烧红的烙铁,每动一下都透着难以掩饰的慌乱。
先前还透着狠劲的眸子,此刻像被抽走了所有底气,盛满了化不开的惊恐,连瞳孔都在不受控制地发颤!
他死死盯着蒋云枫掌心那只玻璃瓶,瓶里的噬心虫还在扭曲蠕动。
雪白色的虫身裹着黏腻的浆液,每一次蜷缩都像在挠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后脊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囚服!
“能……能给我一根烟吗?就一根。”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尾音带着几分绷不住的哀求。
不是不怕死,先前仗着三大家族的威胁还能硬撑,可面对噬心虫那“钻心啃肉”的恐惧,所有侥幸都碎成了渣。
他想借这根烟的功夫,压一压快跳出嗓子眼的心脏,也想给这把年纪的自己,留最后一丝没被碾碎的“男人体面”。
蒋云枫看着他眼底的慌乱,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弧。
这根烟,就是佘黑子心理防线彻底崩塌的信号。
他指尖轻轻掂了掂玻璃瓶,里面的噬心虫似乎察觉到动静,蠕动得更凶了,一股淡淡的腥甜气飘散开,让佘黑子的身体又抖了一下。
“等着。”
两个字落地,蒋云枫转身走向特审室的门,掌心的玻璃瓶随手收入空间戒指。
那股让人头皮发麻的腥气瞬间消散,却依旧在佘黑子的鼻尖萦绕,像个挥之不去的噩梦。
“咔嗒”一声,金属门轴转动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走廊中,赵天雷正斜靠在墙壁上。
指节夹着根没点燃的烟,烟丝都被捏得变了形,显然等得有些心焦。
李队站在一旁,攥着对讲机的手都泛了白,眼神跟雷达似的,每隔几秒就往特审室的门瞟,急得脚跟都在轻轻点地!
看到蒋云枫出来,两人几乎是同时上前,脚步声在走廊里撞出沉闷的回响。
“怎么样?那小子松口没?”
赵天雷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按捺不住的期待,夹着烟的手指都下意识地抬了抬。
蒋云枫没直接回答,目光转向李队,语气平淡得像在说“递杯水”,却透着不容置喙的指令:
“李队,立刻恢复三号特审室的监控和录音设备,确保画面和声音都清晰。
另外,让人去省厅对面的便利店,买一包硬盒白沙烟,越快越好。”
李队先是愣了半秒,随即猛地反应过来——要烟!这是犯人松口的征兆!
他脸上瞬间炸开惊喜,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安排!”
说着,他抓起对讲机,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
“小王,立刻去省厅对面的便利店,买一包硬盒白沙烟!
记住,要硬盒的!
另外通知监控室,马上恢复三号特审室的监控和录音!”
对讲机那头传来“收到!保证三分钟内到!”的回应,李队放下机器,看向蒋云枫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实打实的敬畏。
赵天雷看着李队忙碌的身影,凑到蒋云枫身边,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压低声音笑骂:
“你小子,这装十三的本事,我给99分,少一分怕你骄傲!”
蒋云枫勾了勾唇,没接话!
两人正说着,急促的脚步声顺着走廊传来,跟打鼓似的。
一个年轻警员手里紧紧攥着一包硬盒白沙烟,另一只手捏着个打火机,跑得额角都冒了汗,裤腿上还沾了点尘土,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他冲到李队面前,喘着粗气递过东西:“李队,烟……烟买回来了!”
李队接过烟和打火机,连忙转递给蒋云枫,语气都带着几分恭敬:“蒋先生,您要的东西。”
蒋云枫接过,指尖在烟盒上轻轻敲了敲,烟盒发出“哒哒”的轻响。
他转身重新走进特审室,顺手关上金属门。
门轴转动的声响再次响起,像给佘黑子的心脏上了道枷锁。
特审室里,佘黑子听到关门声,身体下意识地一僵,肩膀都垮了下来。
他抬头看向蒋云枫,眼神里满是复杂。
有对噬心虫的恐惧,还有几分破罐破摔的麻木,像个等着宣判的囚徒!
蒋云枫走到他面前,指尖一挑撕开烟盒,抽出一根烟递到他嘴边。
佘黑子的嘴唇哆嗦着,凑过去咬住烟嘴,牙齿都在轻轻打颤。
蒋云枫又拿出打火机,“咔嗒”一声,蓝色的火苗窜起,映在佘黑子的眼底,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浓烟狠狠呛进肺里,佘黑子弯着腰剧烈咳嗽,眼泪鼻涕都咳了出来,却死死咬着烟蒂不肯松口。
那根烟在他手里,像救命的浮木,哪怕烧到指尖,也舍不得丢。
半根烟抽完,他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些,眼神里的恐惧淡了点,多了几分认命的颓丧。
“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掐灭烟蒂,烟蒂在审讯桌上摁出一圈黑印,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但我有个条件,必须保护我家人的安全,三大家族的人狠辣得很,要是我招了,他们肯定会报复我老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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