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
仅仅半小时,南云省委记者招待会的内容就像一颗炸雷,在南云大地上炸开了锅。
省台新闻频道滚动播出,网络上更是炸开了花。
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搜词条以火箭般的速度攀升,#南云缉毒大捷#、#三百斤毒品销毁现场#、#若干官员落网#……
一个个鲜红的词条后面,跟着数以万计的评论和转发。
“干得漂亮!早就该狠狠整治这些毒瘤了!”
“为南云警方和军区点赞!你们辛苦了!”
“那些披着人皮的蛀虫终于被揪出来了,大快人心!”
“看到那些新型毒品伪装成零食,真是太可怕了,必须严惩!”
评论区里一片叫好声,字里行间都透着南云民众压抑已久的愤怒和此刻的扬眉吐气。
街头巷尾,大爷大妈们拿着手机议论纷纷,出租车司机打开广播听着现场报道,连学校里的学生都在课间讨论着这次“史诗级”的缉毒行动。
昆州市中心的大屏幕上,播放着记者招待会的回放画面。
当镜头扫过那片堆积如山的毒品时,围观的市民们发出阵阵惊呼,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有人举起手机拍照,有人对着屏幕竖起大拇指,眼角甚至泛起了泪光——他们中不少人,都见过毒品对家庭的摧残。
这场风暴般的舆论热潮,像一股暖流,瞬间席卷了整个南云。
压抑已久的民心,在这一刻彻底沸腾。
然而,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
湄公河支流的水汽混着热带雨林的腐殖味,在坤沙庄园上空凝成浓得化不开的瘴气。
灰绿色的雾气像活物般爬过泰式尖顶,缠绕着屋檐下暗藏的机枪管口,在铁皮上洇出一片片潮湿的锈迹——这里是金三角的毒心,每一寸空气都浸着血腥与铜臭。
会议室的檀木大门被保镖从外推开时,带起的风卷着瘴气扑进来,吹得桑坤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微微晃动。
他抬手扶镜的瞬间,镜片反射出主位上坤沙指间转动的翡翠珠串。
此刻正随着老者的动作,在红木桌面上投下妖异的光斑。
笔记本电脑的扬声器里,赵天雷的声音还在回荡:“……战斗绝不会停止……”
“砰!”
巴颂的拳头砸在桌上时,整间屋子都跟着震颤。
三寸厚的红木桌面应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他小臂上的虎头纹身随着肌肉贲张,仿佛要从皮肤里扑出来噬人。
“这群神州佬是活腻了!”
他霍然起身,军靴底碾过地面的碎木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十三处据点!还拿出三百斤料子!
就这么摆在大庭广众之下示众——这是把咱们的脸撕下来,蘸着唾沫踩!”
他口中的“料子”,是金三角毒枭对毒品的黑话。
桑坤端起凉透的咖啡抿了一口,苦腥味漫过舌尖时。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比咖啡更冷:
“巴颂族长,他们要的不是脸,是命。”
他指尖在笔记本触控板上滑动,调出南云地图,指尖重重点在被红圈标注的十三处位置:
“这十三处据点,全是咱们花了十年才扎稳的根。
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连条消息都没传出来……”
桑坤顿了顿,目光扫过巴颂涨红的脸:
“南云龙组的线人咱们都认得,要是他们动手,至少会漏出三分风声。
这次不一样,对方像长了天眼,专挑咱们的七寸下手。”
“不是龙组?”
坤沙终于停下转动翡翠珠串的手,珠子碰撞的轻响戛然而止。
他抬头时,松弛的眼皮耷拉着,只露出一线眼白,却比巴颂的怒视更让人头皮发麻,“那是哪路神仙?”
“不知道。”桑坤摇头,“但能肯定不是寻常路数!”
“先停手。”
“正好把北美那条线铺开,墨西哥那边刚联系过,愿意加价三成接咱们的货。”
“放屁!”
巴颂猛地踹向椅子,檀木座椅撞在墙上,裂成几截,“停手?传出去,那些小家族会怎么看咱们?
坤沙族长,咱们是金三角的王!
不是被人打了左脸,还得把右脸凑上去的孬种!”
他腰间的鳄皮枪套微微鼓起,那里面插着一把改装过的沙漠之鹰,子弹能打穿三厘米厚的钢板——这是他的底气,也是他的愚蠢。
坤沙缓缓抬眼,浑浊的瞳孔里突然爆发出惊人的戾气。
他没说话,只是屈指一弹,指间的翡翠珠串其中一颗“嗖”地飞出,擦着巴颂的耳根钉进后面的实木墙壁,深深嵌入三寸有余。
巴颂的怒吼卡在喉咙里,后颈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
他知道,刚才那一下,坤沙要是想取他的命,珠子就不会钉在墙上。
“王?”
坤沙的声音比刚才更低,却带着山崩般的威压,“能活下来的才叫王,死了的,叫化肥。”
“桑坤说得对。”
坤沙拿起翡翠珠串,“神州不是以前的神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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