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国,东京都心。
服部家族的古堡被正午阳光烤得发烫,青瓦上的琉璃瓦反射着刺眼的光,飞檐上的忍者雕像投下短粗的影,像一柄柄钉在地上的鬼头刀,透着股子杀伐气。
密室里没窗,唯一的光亮来自墙角的火把,火苗舔着油脂,发出“噼啪”的响,像在嚼着什么活物。
火光只照亮了屋子中央的一小块地方,剩下的全是浓得化不开的阴影,像蛰伏的野兽。
服部雄一坐在虎皮椅上,手里把玩着个青铜骷髅头镇纸。
“十六岁坠崖,十年后冒出来……”
服部雄一的声音像被砂纸混着铁锈磨过,日语里夹着生硬的中文,每个字都带着牙印:
“蒋明武的种,命是真硬得像块茅坑里的石头!”
跪在地上的服部组长头埋得快贴到青砖,额角的冷汗砸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家主!
属下调‘影’部队去魔都,三十个精锐,三天内必把蒋云枫的人头给您拎回来!”
“蠢货!”
服部雄一突然把青铜骷髅头砸过去,镇纸擦着组长的耳朵飞过,在墙上撞出个坑:
“猪脑子!当年你爹带二十个上忍去围杀蒋明武,最后活着爬回来的只有他一个,还断了条胳膊!
你觉得如今的蒋云枫会比他爸弱?”
组长的脸“唰”地白了,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淌,浸透了和服领口:
“那……那怎么办?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小子掀翻蒋家,回头来找咱们报仇吧?”
“急什么。”
服部雄一重新拿起桌上的照片,蒋云枫搂着柳言芝的画面在火光里晃:
“让樱子去,她最擅长伪装和诱杀,先把江洛神抓走,再引蒋云枫来樱花国!”
他没说完,但捏着照片的指节泛白,像在掐着蒋云枫的脖子。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个穿红色和服的女人走进来,发间别着朵黑色山茶,正是服部家最擅长伪装的杀手,服部樱子。
“父亲。”
服部樱子单膝跪地,声音甜得发腻,眼底却冷得像冰。
“去魔都。”
服部雄一把照片扔给她:“将帝豪酒店的老板江洛神带回来!”
“是。”
服部樱子捡起照片,指尖划过蒋云枫的脸,像在丈量猎物的尺寸。
伊藤家族的茶室在正午阳光里泛着冷光。
院子里的樱花开得正疯,花瓣飘进屋里,落在榻榻米上,黏在上面,像未干的血渍。
伊藤寿跪坐在矮桌前,鼻梁上的刀疤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那是蒋明武当年用剑尖划的,只差半寸就戳瞎了他的眼。
他指尖捻着枚淬了黑毒的手里剑,转得飞快,剑刃反射的光在刀疤上跳,像条活虫。
“家主,‘毒蜂’组请命,想去魔都拿下蒋云枫!”
侍立的忍者单膝跪地,腰弯得像张弓。
“拿下?”
伊藤寿嗤笑一声,手里剑突然脱手,“嗖”地钉在窗外的樱花树干上,箭尾颤得厉害:
“让他们去给蒋云枫送菜?”
他抬起左手,缺了两根手指的手掌在阳光下晃,像个丑陋的嘲讽:
“蒋云霄巴不得咱们跟蒋云枫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利。
咱们先静观其变,毕竟还有很多人要蒋云枫死!”
“是!”
忍者领命退下,茶室里只剩下伊藤寿的呼吸声,和手里剑钉在树上的轻颤。
他端起桌上的清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缺了角的手掌上!
柳生家族的神社沐浴在阳光里,朱红色的鸟居被晒得发烫,台阶上落满了樱花瓣,踩上去软绵绵的,像踩在尸体上。
演武场上,白色的身影在刀光里穿梭,短刀划破空气的锐响比神社的钟声还脆。
柳生千雪收刀的瞬间,地上的樱花瓣突然齐齐断成两半,切口平整得像被尺子量过。
“千雪。”
柳生家主柳生正雄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部手机。
柳生千雪收刀入鞘,走到父亲面前,白色和服的下摆沾了点草屑,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淌,滴在刀柄的樱花纹上:
“父亲。”
“蒋明武的儿子没死。”
柳生正雄把手机递过去:“在魔都搞了一出豪门大瓜!”
柳生千雪打开手机,新闻照片上的蒋云枫低头看柳言芝,眼神里的宠溺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指尖发麻。
十年前她躲在神社的樱花树后,听见父亲和长老们说要去“处理”一个神州男人,后来父亲回来时,刀鞘里的血锈味三天都没散。
“我去魔都,替父亲还了当年的错!”
柳生千雪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
柳生正雄盯着女儿,她的眉眼像极了她母亲,可那股子劲,比他年轻时候还冲:
“虽然当年的行动,我是被黑暗议会逼着去的。
但蒋云枫不会这么想,他只会血债血偿!”
“柳生家的人,恩怨分明。”
柳生千雪没抬头,指尖抚过刀鞘上的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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