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乐沉默了。他回忆起自己最后关头,依据那份意外想起的数学模型调整共振频率,构建反向回路的过程。那确实像是一种……基于理解的“校准”,而非蛮力的对抗。
“那场爆炸……”
“‘赫尔海姆’的表层结构确实因能量过载而崩溃了,这是不可避免的代价。”‘守夜人’的语气带着一丝遗憾,但并无悲伤,“但核心的‘源点’本身并未被摧毁,只是暂时陷入了沉寂,并被‘白鲸’转移到了相对安全的深层空间。至于那些卷入者……‘基金会’和‘破碎之眼’的大部分成员都随同结构一起湮灭了。你的同伴,周涛和卡米拉·瓦格纳,‘白鲸’在最后时刻将他们拉入了安全的子空间气泡,他们只是受了些震荡,并无生命危险。”
周胖子和卡米拉还活着!李长乐心中一块巨石落下。
“那苏婷呢?还有……‘隼’……”他问出了另外两个名字。
“那个被欲望和野心吞噬的女人……”“守夜人”摇了摇头,“她拒绝了我们提供的庇护,选择与她所效忠的疯狂一同沉沦。至于‘隼’,或者说亚历克斯……他的物质形态确实已经消亡,但他的意识碎片,因其强烈的执念和与‘源点’的短暂深度接触,部分信息特征被‘白鲸’记录了下来。从某种角度说,他并未完全消失。”
李长乐心中五味杂陈。苏婷的结局算是咎由自取,但“隼”……那个谜一样的男人,最终还是为了阻止灾难而牺牲了自己。
“那么……你现在把我带到这里,是为了什么?”李长乐看向‘守夜人’,直接问道。他可不相信对方只是好心救他,并给他上课。
‘守夜人’的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为了给你一个选择,李长乐。”
“选择?”
“是的。”‘守夜人’挥了挥手,周围的景象变幻,粘稠的液体和肉色内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浩瀚的、旋转的星图。星图中,标注着数个散发着不同能量波动的光点。
“你看,地球……或者说,这个维度,这个时空连续体……并非只有一个‘源点’。‘赫尔海姆’只是其中一个被提前发现并险些酿成大祸的。还有其他多个‘源点’,散布在全球各处,处于不同的活跃状态。‘破碎之眼’并未被完全铲除,他们像潜伏的病毒,依旧在寻找着下一个目标。‘基金会’的残余势力和其他新兴的贪婪者,也绝不会放弃对这股力量的追寻。”
星图放大,聚焦在几个特别明亮的光点上。
“你的特质是独一无二的,孩子。你是目前已知的,最有可能与多个‘源点’建立稳定连接,并对其进行‘校准’、维持平衡的个体。”‘守夜人’的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们需要你。”
“我们?”
“我们自称‘观测者’。”‘守夜人’平静地说,“一个非常古老的、由不同时代意识到‘源点’存在并选择守护平衡的个体组成的松散联盟。我们不干涉文明进程,不追求权力,唯一的使命,就是确保‘源点’的稳定,防止它们被滥用或失控,从而导致区域性的甚至全球性的意识灾难或维度撕裂。”
他指向李长乐:“你,李长乐,拥有成为‘观测者’,甚至在未来成为新一代‘守夜人’的潜力。”
李长乐愣住了。从一个只想报复前女友、揭露黑幕的主播,到被卷入惊天阴谋的“钥匙”,再到如今被邀请加入一个守护世界平衡的神秘组织?这身份的转变太过巨大,让他一时难以消化。
“如果我拒绝呢?”他试探着问。
“你可以拒绝。”‘守夜人’并无强迫之意,“‘白鲸’会抹去你关于这里和我们的部分记忆,将你和你的同伴送回你们来的世界。你可以尝试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当然,前提是你能避开那些依旧在搜寻‘钥匙’残党的势力。但你要知道,平衡已被打破,风暴正在酝酿。下一次,未必还能如此幸运。”
回归普通人的生活?李长乐在心中苦笑。经历了这一切,目睹了那么多的死亡与疯狂,他还能回到过去吗?那个在直播间一掷千金、游戏人生的“长乐未央”早已死去。现在的他,背负着“隼”和无数无辜者的生命,知晓了世界表层之下的黑暗与危险,他……真的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去吗?
而且,那些散布在世界各地的“源点”,那些依旧潜伏的“破碎之眼”和虎视眈眈的各方势力……就像一颗颗定时炸弹。如果他拥有阻止灾难的能力却选择袖手旁观,那与帮凶何异?
他想起了周胖子,想起了卡米拉,想起了那个至死都在警告他的“隼”。
他抬起头,看向‘守夜人’,眼神中曾经的迷茫和挣扎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磨难后沉淀下来的坚定。
“我需要做什么?”
‘守夜人’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仿佛穿越了万古时光。
“学习,孩子。学习如何更好地理解和使用你的天赋,学习关于‘源点’、关于这个世界更深层的知识。然后……去往那些需要‘校准’的地方,在阴影中行走,成为守护平衡的……无声之弦。”
周围的星图再次变幻,化为无数流淌的数据和知识的洪流,将李长乐的意识温柔地包裹。
一段全新的、充满未知与责任的旅程,即将开始。
而在“白鲸”之外,那冰封的格陵兰海面上,风暴已然平息,只留下破碎的浮冰和一个巨大的、正在缓缓愈合的空间涡旋,无声地诉说着刚刚结束的、险些颠覆一切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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