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它们锁定目标,即将发射的瞬间——
以那艘幽蓝光芒闪烁的潜艇为中心,一股无形却磅礴的力场,猛地扩散开来!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波。
但所有接触到这力场的敌方潜水器,其精密电子设备瞬间过载、冒烟、失灵!引擎熄火,灯光熄灭,如同被瞬间抽走了灵魂的钢铁尸体,僵直在原地,然后被深海暗流裹挟着,无助地飘荡开去!
甚至连它们射出的、已经脱离发射管的鱼雷,也在进入那力场范围的刹那,引信系统彻底失效,变成了无害的铁疙瘩,缓缓沉向更深的海底!
绝对的寂静,再次降临。
只有那艘被幽蓝纹路覆盖的小潜艇,如同被某种非人力量加持,静静地悬浮在黑暗的水体中,不再下沉。艇壳上的光芒缓缓隐去,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潜艇内部。
李长乐猛地睁开眼,如同溺水者浮出水面般,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衣服。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放在砂轮上打磨过,每一个神经元都在哀嚎。左臂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让他几乎晕厥。
但他还活着。潜艇也还活着。
“乐……乐子?!”周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恢复正常的仪表(虽然大部分依旧显示故障,但至少不再恶化),又看了看舷窗外那些如同死鱼般飘走的敌方潜水器,声音都在颤抖,“你……你刚才做了什么?!”
李长乐虚弱地靠在舱壁上,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他无法解释刚才的经历,那更像是一种本能的、赌博式的尝试,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共鸣”。
“我……不知道……”他声音嘶哑,“只是……感觉……可以……”
就在这时,那个冰冷的、非男非女的电子合成音,竟然再次从潜艇的内部通讯系统中响了起来,但这一次,它的语气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波动”?
“检测到高维信息扰动……连接稳定性:极低。‘钥匙’活性确认。临时场效应已消散。”
是“寂静图书馆”那个AI?它竟然还能联系到这里?
“图书馆……不是自毁了吗?”周胖子惊疑道。
“核心数据库及分布式节点仍在运行。本机为远程交互界面。”电子音回答,“根据刚才记录到的异常数据流及场效应特征分析,‘赫尔海姆源点’活性正在非正常急剧提升。‘破碎之眼’仪式已进入最终阶段。”
它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处理更复杂的信息。
“侦测到‘隼’(亚历克斯)的生命信号。状态:重伤,被困于主结构第三层通风管道。卡米拉·瓦格纳信号已消失。”
“隼”还活着!但卡米拉……
李长乐和周胖子的心同时一紧。
“推荐行动方案:利用‘钥匙’的临时通行权限,潜入主结构,阻止仪式,营救‘隼’。”电子音给出了冷酷而直接的指令,“警告:敌方主力及‘破碎之眼’高阶成员均集中于主结构内部。成功率评估:低于百分之三。”
低于百分之三……
周胖子看向李长乐,李长乐也看向周胖子。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东西——没有退路,唯有向前。
“妈的,百分之三就百分之三!”周胖子猛地一拍控制台,眼中重新燃起凶悍的光芒,“总比在这当冰棍强!乐子,还能动吗?”
李长乐咬着牙,用未受伤的右手撑起身体,点了点头。虽然状态极差,但一种奇异的、由刚才那短暂“连接”带来的、超越肉体疲惫的清醒感,支撑着他。
“图书馆AI,给我们指路!”周胖子对着空气吼道。
“路径已发送至导航系统。祝好运。”
潜艇残存的微弱动力被重新激发,调整方向,向着那巨大非人造结构底部一个不起眼的、似乎是维护通道的入口, silent 驶去。
舷窗外,是吞噬一切的黑暗,以及那座如同远古神明造物般的、沉默而危险的巨大结构。
最终的舞台,就在眼前。
而演员,只有两个伤痕累累的男人,和一把刚刚展现出不可思议力量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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