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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毕，李长乐套上一件最普通的纯白棉T恤和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这身行头，完美符合苏婷口中“不像样”和“丢人”的标准。
他坐在电脑前，并没有开机。只是安静地拿起手机，点开了一个界面极其简洁，没有任何多余logo的银行APP。复杂的动态密码和生物识别验证后，界面跳转。
没有炫目的特效，没有浮夸的广告。
只有一个极其简单的账户总览页面。
【账户余额】。
后面跟着一长串数字。
单位是美元。
小数点前的位数，足够让任何一个第一次见到的人心脏骤停。
李长乐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仿佛看到的只是一串无意义的符号。他熟练地操作着，先进行了一笔小额跨境转账测试，确认通道畅通无阻后，才开始真正的操作。
资金如同开闸的洪水，通过数个离岸空壳公司的复杂管道，悄无声息地汇入他在国内的一个匿名投资账户。整个过程高效、隐蔽，仿佛幽灵掠过水面，不留一丝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退出银行APP，清空了手机的所有操作痕迹。
然后，他点开了“星海TV”的应用。
几乎就在他登录“长乐未央”这个账号的瞬间，一条来自平台官方客服经理的私信就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语气恭敬甚至带着一丝惶恐：
【星海-客户经理07】：未央大神！早上好！冒昧打扰您！监测到您账号有异常的大额充值行为，系统触发了最高级别的安全警报！特地来向您确认一下，是您本人在操作吗？是否需要我们提供任何协助？】
李长乐挑了挑眉。效率倒是挺高。
他简短回复：“是本人。备点‘弹药’，晚上有用。”
【星海-客户经理07】：明白！明白！绝对没问题！您放心！平台一定全力保障您的资金安全和消费体验！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吩咐我！祝您今天愉快！
客服经理的回复快得像是守在屏幕前，字里行间都透着松了口气的谄媚。
所谓“弹药”，自然是指平台流通的虚拟货币“星海币”。李长乐刚才转入的金额，兑换成“星海币”，将是一个天文数字。足以让任何一个直播间的礼物特效连续不断轰炸上好几天。
而这笔在平台看来需要触发“最高级别安全警报”的巨款，对李长乐而言，却只是他庞大金融帝国中，可以随意调动的一小部分流动现金，甚至可能只是某个投资项目昨日产生的微不足道的利润零头。
三百万？五百万？
不过是个数字。是确保今晚那场“诸神黄昏”能够按照他心意，酣畅淋漓上演的必要道具而已。
他退出官方客服的聊天框，手指滑动，列表里充斥着无数主播、公会会长甚至其他神豪发来的问候和私信。他一概忽略。
目光在列表顶端停留了一下——“婷婷小鱼”的账号灰着，显示未开播。这个时间，她大概正在婚纱店做着最后的美容准备，或者兴奋地试戴着赵文轩送她的珠宝吧。
他关掉APP，将手机揣回兜里。
房间重归寂静。破旧的出租屋，顶级的设备，以及一个刚刚轻描淡写调动了数百万资金、即将去参加前女友婚礼的男人。
巨大的荒诞感和反差感交织在一起，却让李长乐的心境异常平静。
他看了一眼窗外，阳光正好。
是时候出发了。
去参加那场，他亲自为自己、为苏婷、为赵文轩，以及为所有瞧不起“李长乐”的人，精心策划的“盛宴”。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破旧的楼道里响起他平稳的脚步声。
那笔足以让普通人疯狂的“弹药”，安静地躺在虚拟账户里，如同蛰伏的兽，等待着夜幕降临，等待着那声石破天惊的咆哮。
而对李长乐来说，这，真的只是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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