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不趁机呢?难得尝一次鲜嘛。”她说。
“尝鲜?”我朝她瞪大的双眼,“这种鲜我敢尝?公共厕所呢!有多少男人上过这个厕所了,我也去里面打滚呀,我可没这个胃口!”
“我也听到了。”她说,“敲门声急一阵,慢一阵,轻一阵,响一阵,真是不胜其烦哦,这上门服务的态度真好。可是,怎么就不来敲我的门呢?”
“是呀”我调侃道,“这里怎么只有‘鸡’,没有‘鸭’呢?今天我可得向他们提意见了,要上全鸡全鸭统上,有人喜欢吃鸡,有人却喜欢吃鸭哦,结果不想吃鸡的,拼了命想让他吃鸡,想吃鸭的却连点鸭味儿都没有闻到,真是太煞风景了!”
她朝我横了一眼,随即我们一起哈哈大笑。我的同事们闻声从各自房间跑了出来,奇怪的看着我们。不明白一大早的,我们在走廊上笑什么。考察了一大圈之后,分管区长始终没有露出一些口风,表明区领导对这种开放形式的认可。我自然也不会去揣摩领导的意思。在我的内心,总有一种预感,这种“暗渡陈仓式”的开放形式,并不见得能维持太久。所以我并不愿意将这种形式,作为旅游景区建设的切入点。如果把这些也当作是一种文化的话,这种文化档次也实在太低了些。
其实,当这样的“文化”大行其道的时候,文化却是被强奸了的!果然没有多久,这些变相的红灯区被取缔。创办时有创办的理由;取缔时自然也有取缔的理由,创办的理由和取缔的理由同样的冠冕堂皇。
在那个年代,冠冕堂皇的东西其结局常常让人啼笑皆非。那天,区委办公室的机要秘书突然走进了我的办公室。几年不见,当年的机要室已升格成了保密局。保密局虽然隶属于区委办公室。好歹也算是一个二级局。我原先的两个手下,一个娘娘腔的那位档案管理员和眼前这位机要秘书都成了保密局的副局长。他一言不发地朝我笑笑,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了我。我接过了文件夹,心中已是疑惑,怎么会有绝密文件传达给我?这一套程序,我很清楚。
离开了区委办公室后,辗转了几个单位,还没有碰到过绝密的事情要让我知道的。我示意他坐下,他却笑了笑摇摇头,我知道他这是在等我阅读呢!我看了看手中的文件夹,只有一页纸,是一张传真,(……此处略去38字)传真件明确了两个部门各自的职责,明示了全国第一行动的时间和步骤。我知道,这样的绝密件绝不允许摘抄,我只得一连阅读了两遍,努力将本部门的职责和统一行动的时间步骤印在脑海中。我将文件夹还给了他之后,他依旧不说一句话,朝我笑笑,转身离去。
我不清楚这个绝密件是否已经区委区府领导圈阅。但是,我却很清楚按照中央的要求展开这个行动,我并不需要再向区委区府汇报。我立即打电话给区公安局局长,请他来我这商量一下联合行动的具体事宜。区公安局长跟我说,他刚才接到文件,他会立即派一个副局长过来。之所以我主动打这个电话,是因为绝密文件中规定这个行动是由文化部门牵头。这是我在阅读文件后感到很迷惑的事情。照例,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应该由公安部门牵头才是。而且是要抓人呢!却偏偏要文化部门牵这个头!我那时并没有想明白其中的蹊跷,既然上级是这样明文规定的。我照此办理就是!
公安局的副局长带了治安大队长一起来,我请分管副局长和文市办的同志一起参加商量。当我的副手和几个部下走进会议室,看见公安局的人在场时。都吃了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简单地通报了收到绝密文件的情况。明确了这次两个部门的碰头便是部署统一行动了。公安局的副局长前来,显然已获得局长指示,明确了这次行动由文化部门牵头。他想通报他们的前段时间已经掌握的本区域内的邪教的几个集合地点。我朝他摆摆手,让他不必说。我在会上说,公安在行动时,我们派人参加。虽然文件上规定由我们牵头,但是我觉得在实际行动中,应该由公安牵头比较合适。
我关照凡是涉及一些图书、资料的,一律由我们收缴。收缴之后,立即上交给市文化市场管理办公室。在统一行动之前,谁也不得泄露半点消息。如发现泄露消息的行为,将给予党纪、政纪处分。本区文化部门的本次行动,由某副局长负全责!我特意将分管局长推到了前面,是希望他能在本次行动中得到锻炼。而我自己则乐得往后靠一靠。
(……此处略去55字)这应该就是我让分管局长主持这次行动,并让公安部门牵头,而我自己置身事外的深层次原因吧!
也奇怪,可能是我刚部署了这次工作,人变得敏感了起来。其实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中午在家午休时,我总会听到前面那幢楼底下西侧那个车库里,传来嘈杂的诵读声。原先我根本没在意。但是,在这天下午上班时,我特意去那个车库前转了转,想看看这车库里聚着些什么人?他们到底在读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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