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待遇上说,那时的党委部门,确实无法与工商部门相比。党委部门被称为清水衙门。工商部门,虽然设立时间不长,但设立伊始,国家就明确的,干部的一切待遇参照财税部门。财税部门,收钱管钱的部门,财神爷哦,还能亏待自己吗?!像我这样的资历,在党委部门,不可能一入编就分到房子。我却分到了。虽然,才只一个小户型,但总聊胜于无啊。
在组织部工作的那位同学,话说得很坚决,很坚定地认为,我应该去党委的办公室,有一技之长,为什么不寻找机会好好地发挥呢?他问我,你现在的工作,是否需要你经常写文章?没有吧?有一技之长而不经常使用,这一技之长会慢慢生锈的。等到你想用的时候,机会都没有了,这岂不可惜。刀越磨越亮的道理我懂。但写文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别人不清楚,我却清楚得很!要写成、写好一篇文章,得呕心沥血,费尽心机哦。古人尚有“为吟一句诗,捻断三茎须”一说,可见写文章的费劲费力。
在旁人看来,只需摇摇笔杆子,似乎毫不费力的事,对写文章的人来说,却是费尽心机哦。况且,写散文,我确实有些基础,但机关的公文,我却没有好好地写过。在基层所工作时,至多地写一些结案报告,调查报告而已。只是机关公文的一个极小的分支罢了,我还真是心中没底。他大概听出来了我心中的犹豫,又跟我讲了区委办公室和那位组织部长的一些情况。说,组织部长原是区委办的副主任,越级升任了组织部长之后,办公室便少了一位副主任。对你来说,这个副主任的位置不是虚位以待么!而且,是现任的组织部长亲自调你过去的,别人都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呢!你自身有这么好的基础,居然还在犹豫,岂不是可惜了嘛!一席话,说了两次岂不可惜。真让我耸然动容了。
三天后,新来的副局长找我。他是部队转业的团职干部,转业后,地方安置的住房就在我家隔壁的那一幢。所说的找我,也只是他等着我一起下班,然后,一起骑车走在回家的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到了住宅那幢楼后,下车时,才突然说:
“听说,你要调走了?我觉得还是留在局里好哦。你可得考虑清楚了!”
从他的话音中我听得出来,显然,组织部门为我调动去办公室的事,已经与局领导商量过了。既然已如此,我也就不再隐瞒。便笑道:“那天,是有人来找过我。”我顿了一下,故意没有说出是谁找得我,“我也正想就这件事向局领导汇报呢!也不知是该走还是不该走。”
“所以,我刚才跟你说,要你自己考虑清楚哦!”他也笑着说道。
“是局里的意思吗?”我问道。
我想从他嘴里听到局里不肯放我走,要挽留我的意思。但是,他却立即避开,并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说:
“刚才,只是我个人的意见,并不代表局里。”
我很失望。此事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局领导居然没有一丝要挽留的我的意思。是责怪我没有及时向领导汇报吗?有这个可能。组织部长来征求我意见后,我确实动过想向领导汇报一下的念头。但是,我很犹豫,我担心局领导会因此而对我产生想法。一是,他们是否会产生我大学毕业了,翅膀长硬了,想飞了;二是他们是否会认为我在以调动事为要挟,想逼他们为我安排好一些的职位?现在既然已经说开了这件事,局领导既然是这么个态度,我就静观其变吧!
那时候,有一个女孩闯进了我的生活,几个月前,住宅底层搬来了一家住户。是中间凸出西侧的那一套。她的父亲是区交通局所属的一家不锈钢制品厂的副厂长。那个厂的厂长我熟悉。当初办这家厂子时,我正是颁发营业执照的具体经办人。
那天,我下班回家时,看到那个副厂长走进我们那个楼道,我正诧异,跟着他,想知道他去哪里?在他开门时,我才知道,他原来就住在我的楼下。他回过头来也是一愣。在申领执照时,他随厂长来过我局里几次,彼此印象都不错。一阵寒暄之后,更让我诧异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大女儿迎出门来,居然跟我穿着同样的制服。原来是我基层所的一位同事。只是在我脱产学习前才进的单位,比我年轻了好多岁,彼此不太熟悉。应该说是我对她不太熟悉,而她应该是很熟悉我的。她朝我嫣然一笑,让我为之一呆。
“怎么,她是你的女儿?”我问道。
“是啊,是我的大女儿。”他答道,“嚯,你还有两个女儿呀?”我调侃地笑道。
“是啊,我还有一个小女儿呢!”他一本正经地答道。
他的大女儿长得娇小玲珑,皮肤白净,一副可人的模样。我朝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她的笑容。此时,又有一个妇人迎出了门来,一样的娇小,但瘦削而显老态。这应该是他的妻子吧,我心中猜测着,果然,他介绍说,这是他的妻子。随着他妻子出来了又一个女孩。体形和脸相却是与前两位明显的不同,显得壮硕,笑容明朗。不用问,这应该是他的小女儿了。他的妻子见他正与我寒暄,便朝我礼节性的微微一笑。有点像古典美人似的笑不露齿,他的小女儿的笑容却是大大咧咧而无所顾忌。大概是因为我穿着与她姐姐同样的制服让她感到惊奇吧,她朝我目光连闪,眼睛不大,却神采奕奕,让人感受到了青春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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