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一条长满了茅草的路上,路上乱石堆积,路的一边是高高的树木,树木似乎没有什么树枝,却像电线杆一般的直立着。上面又没有牵着电线,我很奇怪树怎么会长成这个样子。路的另一侧,像是架有铁轨,这是一条铁路吗?我很在意的看着旁边的铁轨,铁轨亮亮的似乎反射着太阳光。我抬头看看,天空阴云密布,不明白这太阳光是从何而来。脚下有些震动,我惊觉的看前又看后,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朝我奔来。有人似乎在远处朝我喊,我听不见他在喊些什么?一个黑黑的影子朝我当头压了下来,我想拔脚逃离,脚却被铁轨卡住了。我低头查看,脚不是被卡住了,而是被压在了铁轨底下,我被吓得浑身冒汗……
我中学的同学,那个头发微曲的女孩儿,后来听说上了卫校。小镇上曾经的那个疯传,说她在下乡做知青时,与西街底那家养了一只大公猪,专门为农村的母猪配种的第三个儿子谈恋爱的谣言,随着她离开小镇,去上学而烟消云散。我不知道,她卫校毕业后,居然被分配在我新去的那个小镇的地区医院里做助产士。
那天在大街上无意中碰到,她一愣,我也一愣。所里的同事告诉我,她的男朋友是小镇卫生院的医生。虽然各在小镇的医院,却是两家不同的医院。男女都是医生,也算是志同道合了。我由衷的为她祝福,虽然,在读中学时,我对她曾经有过一种朦胧的情愫,但是这份情愫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而烟消云散。
其实这个小镇与我还是有些渊源的。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母亲的养父曾经带我来过这个小镇,我依稀记得似乎是进了一个木结构的楼房。母亲的养父辈分很高。弄的还年幼的我,辈分也挺高。已经是人高马大的青年,在年幼的我面前,也得尊我一声“叔叔”。
调到了这个小镇后,我曾有意去寻找年幼时的印象。但是,这个小镇只有东面的那座桥的北堍东侧临河,才有我印象中的木结构楼房。幼年时印象中的高大楼房,在已经是青年的我眼中,显得有些低矮。我眼前的这幢楼房,便是我幼年时,印象高大的那幢楼房?。我终究没有敢踏进去询问。
当年的老人不见得都还健在,当年的青年呢?肯定也已经是人到中年了,他们肯定不会再记得起幼年时的我了,要将这份渊源从头再回溯一遍,对于我来说,也是一桩颇为艰难的事。幼年时的印象已经模糊,何况母亲的养父这一支的人,原本也与我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我冒冒失失的闯进去称大,岂不是会弄得大家都十分的尴尬。而且,养外祖父已逝去多年。是一层遥远的亲戚关系,随着他的离世,自然而然也已疏离。我记得在母亲的养父的葬礼上,也没有见过这户人家派人现身。丧事不登门,这门亲戚也就不再是亲戚了,这是故乡这一带的风俗。
我调到了这个所,在小城工作的女友,自然也感到高兴。倒不是因为我离开了家庭,离开了父母。而是这个小镇毕竟通了公路,去小城,和小城过来,实在比去故乡小镇方便了许多。女友从小城来,看到我在政府的大院里面办公,也觉得心中宽慰。尤其是站在我宿舍前的走廊上,能举目远眺;自然比在故乡小镇的那间宿舍走廊上朝前看,总被前面的那幢楼房挡住了视线的感觉好了太多。
而且,调到了这个小镇,也许正是调往小城的预兆呢!这可是谁也说不准的!我知道,女友是热切的盼望着这一天能早一些来的。同住一间宿舍的同事,看到我女友来了,很自然地回家去住了。这是我跟舍友之间不成文的约定,他的老家便在小镇,吃完了晚饭,不再来住就是了。
我老家不在这小镇,像他这样的回避我做不到。但我已与隔壁那间的同事说好,如果哪天,我同室的那位女朋友上门了,我去隔壁与他们挤铺。好在我的那位室友年纪尚轻。一直没有见到他有女友现身。
那天,女友正坐在我的办公室里,隔壁办公室有人喊我,说有人在大院的门口等我呢!我探头一看,原来是我的那位中学同学站在大门口呢!我急忙跑了过去,问她什么事?她却脸红红地看着我,说没有事,只是路过这儿,顺便来看看你!哦?我有些蹊跷,正想开口请她进办公室坐坐。她却朝我的办公室瞟了一眼,见我的女友已站在办公室前的走廊上朝大门这边张望。她慌里慌张地说:
“哦!我忘了一件事了,隔天再来看你吧!”
转身匆匆地走了。弄得我有些莫名其妙。女友看到了这一幕,我同学的匆匆离去,在我女友眼中,肯定是认为看到了有她在才匆匆地走的。她心中生了疑。但我回办公室后,她却什么也没有问,只当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我很坦白地跟女友说:
“是我的中学同学,一忽儿说,来看看我;一忽儿又说忘了一件事,急匆匆地走了,弄得我……。”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女友便插嘴道:“大概是看到我站在你的办公室门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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