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肉包不付钱!”
“不付钱!”
“不付钱!”
“还要人家生小孩!”
“生小孩!”
“生小孩!”
这是唱的哪一出?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逃远的孩子,我已经感到这些小孩子的背后肯定是有人在唆使。可是,那人为什么要冲着我来呢?来这儿好几个月了,我自问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难道知青在这里居然留下了这样的形象?住在我房间的前任到底是谁呢?
小孩儿见我并没有去追他们,他们便又悄悄地回了过来。我朝他们招手,他们都不敢近前,我说你们过来!我问你们一件事,你们回答的出来的,下次我回家带糖给你们吃,他们你看着我,我看你,谁也不肯靠前。我索性不再理他们,转身进了房间,他们很快便拥在了我的门口。看来糖对他们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
“你想问什么?”
一个个头高一些的男孩问。问完之后他赶紧躲去小孩们的身后。显然是怕我突然袭击,我问:
“是谁教你们这样来喊的呀?”
“喊什么呀?”一个小男孩儿问。
真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呐。他们压根儿就不懂他们喊的是什么意思。
“你们刚才喊的是什么意思?”我问。
他们瞪大眼睛看着我。
“是谁让你们这样喊的”我又问。
“是那个住在草棚里的人”一个声音急急地说。
住在草棚里的人?整个生产队只有两间草棚,一间是生产队的牛棚,另一间是地主成份的那户人家的住宅。除了这两间草棚之外,其它农户似乎都住着砖瓦房呢。我不明白,那家地主成份的农户,为什么依然住着草棚。是被许多年前的土地改革整怕了?哪怕有钱也不愿意盖瓦房?不过,那个被称作为老地主的人,年岁似乎并不大。也只40多岁,个子高高的,很挺拔。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碰到我时,总是脸上似笑非笑,讳莫如深哦!
难道是他在唆使?还是他在善意的提醒我?我不属于这一方土地?我刚来时,在建筑工地上,他儿子的突然失手,如果后来我顺着领导的意思走,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呢?他的儿子,可能还连同着他,都会被整的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了吧?他似乎没有必要唆使这些孩子来闹这一出啊。
难道是那个养牛的老头?更不可能!一个斗大的字识不满一箩筐的人,怎么可能编出这样的顺口溜来。还真不要说哦,这顺口溜还真挺顺溜的。这个知青点肯定来过一个行为不太检点的知青。他肯定给这里的农民带来过伤害,以至于这份曾经的伤害,算在了所有的男知青头上了。
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男孩儿,孤身处于这样的环境中,有谁会教他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这一切似乎是社会造成的。人,只不过是在环境使然下的随波逐流哦,这还真不太说的清!如果是以前的男知青留下的劣迹,我有什么权利去评价他,好歹他也还算是我的前辈呢!
我知道,这件事,再追究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了。搞得不好,会将我才滋生的那一份朦胧,弄得让人啼笑皆非。不过,这顺口溜倒实实在在地提醒了我:我属于这一片土地吗?难道,我真的想在这儿扎根了?我来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一下子就这么功德圆满了?我的心思转了几个弯儿。我对那帮小孩儿说,来我教你们一首儿歌,比刚才你们喊叫的那一首好听多了:
“挑马兰头掘野菜。”
我才说了一句,那个捎大一点的男孩儿便踊跃着说:
“我会唱、我会唱!”
这首儿歌还是我小时候,跟随姐姐和邻家的那个女孩,春天里去挑马兰头时学的。显然,那时候姐姐和邻家的女孩,也根本不知道这首儿歌所蕴含的戏谑。那个男孩随即兴高采烈的叫喊道:
“挑马兰头掘野菜,掘着一只泥*蛋!抛上去,惯脱来;猫衔去,狗衔来!老鼠衔去不还来!”
“呵、呵!”几个小孩儿起哄着。
另外那几个小孩儿七嘴八舌都说:
“我们唱这个!”
“这个好听!”
知青的字眼,他们太陌生。**,他们是从小就知道的,自家都长着呢!他们还常常觉得奇怪呢,肚子涨的时候,这里为什么会流出水来;而且,总会在晚上的睡梦中,将被褥弄湿一大摊。
孩子们,高喊着呼啸而去,我却不得不陷入了沉思。这个地方表面上看似平静,其实却暗流汹涌。看来,这些农民对知青都提防着呢,我可是处于众目睽睽之下,这大概就是对岸的那个漂亮女孩儿说的,“你不懂的”意思了吧。
几天后,我回了一趟家,我得兑现对这帮孩子的承诺。但是,回家之后,碰到的一件事,让我耽搁了行程。到家后的第二天,小镇的大街上有人在疯传,说是某某大队的一个女知青跳河自尽了!小镇上有女儿插队落户的,不管女儿是不是落户在这个大队,做家长的都放下了手中的活,急急地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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