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阳殿内,火气冲天。
殿宇通体由赤红晶石筑成,墙壁上雕刻着狰狞的火麒麟纹路,殿顶悬挂着一盏巨大的火焰魂灯,跳动的火光映照得整个大殿通红,却驱散不了半分压抑的戾气。空气中弥漫着狂暴的火属性灵力,因主人的暴怒而剧烈波动,殿内陈设的玉石摆件、丹炉法器,都在这股无形的威压下微微震颤,仿佛随时都会崩裂。
赤阳长老端坐于殿首的赤金宝座上,脸色铁青得如同淬了毒的铁块。他本就赤红的面庞此刻涨得发紫,胡须根根倒竖,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指缝间甚至渗出了血丝。殿内死寂,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如同拉风箱般回荡,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火气,吹得身前的案几上的符纸微微作响。
【旁白:赤阳长老修行三百余年,自年轻时便加入青木宗,凭借精纯的火属性灵根与狠辣的手段,逐步掌控赤阳一脉,成为宗门实权长老。他一生执念于派系荣耀与个人威严,视赤阳一脉的利益为根本,而余小生的出现,接连三次打破他的布局,让他颜面扫地——这份恨,早已深入骨髓。】
“废物!都是废物!”
一声暴怒的咆哮突然响彻大殿,赤阳长老猛地一拍案几,实木案几瞬间化为齑粉,木屑飞溅。他霍然起身,来回踱步,赤红的眼眸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如同受伤的野兽,充满了毁灭的欲望。
“林浩那个蠢货!老夫耗费多少资源,为他寻来暴元丹,让他强行突破至融灵后期,结果呢?不仅没能除掉余小生,反而被废了气海,沦为宗门笑柄!”
他咬牙切齿,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林浩被余小生击下擂台、气海破碎的惨状,还有当时观礼台上其他长老异样的目光,宗主那句“同门相残,严惩不贷”的呵斥,如同针一般扎在他心上。
“还有凌云!老夫寄予厚望的弟子,真觉境·破妄期巅峰,燃金剑诀练至大成,竟然输给了一个破妄初期的毛头小子!”赤阳长老一拳砸在旁边的火纹石柱上,石柱应声出现一道裂纹,“百年修行,竟不敌一个半路出家的凡童!丢尽了我赤阳一脉的脸!”
他越想越怒,心中的火气如同殿外的火山,随时可能喷发。更让他憋屈的是,自己暗中策划的几次针对余小生的阴谋,都被一一识破——夜袭被余小生反制,证据交到执法堂,若不是他根基深厚,加上几位心腹长老求情,恐怕早已被宗主问责,剥夺长老之位。
“执法堂!宗主!”赤阳长老低吼着,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忌惮,“不过是一个外来的野小子,凭什么得到如此偏袒?不过是运气好,得了件异宝,有个诡异的妹妹,真以为能稳压我赤阳一脉?”
他深知,宗门此刻正值用人之际,余小生夺得魁首,即将代表青木宗参加东沧洲青年修士大会,宗主和几位核心长老都对其寄予厚望,此刻他若是再敢明着对余小生动手,必然会触怒宗门,到时候别说报复,恐怕自身都难保。执法堂的调查还未结束,他的几位心腹弟子还被禁足,赤阳一脉暂时被压得抬不起头,这种被束缚的感觉,让他几欲发狂。
“长老息怒。”殿外传来一声小心翼翼的禀报,一名身着赤红色道袍的弟子躬身走入,正是他的心腹弟子,李炎。李炎低着头,不敢直视赤阳长老的目光,语气恭敬,“执法堂那边已经传来消息,禁足令再过半月便会解除。余小生三日后便会离宗前往临渊城,宗门为他配备了两名内门执事护送,此刻确实不宜动手。”
“不宜动手?”赤阳长老猛地转头,怒视着李炎,眼中的戾气让李炎浑身一颤,“难道就让那小子如此风光?我赤阳一脉的颜面,林浩的仇,凌云的败北,就这么算了?”
“不敢,”李炎连忙躬身,“只是宗门规矩森严,宗主之意已明,此刻强行出手,得不偿失。余小生此去临渊城,路途遥远,东沧洲修士混杂,青年修士大会更是龙蛇汇聚,想要对付他,有的是机会,未必需要在宗门内动手。”
李炎的话如同冷水,浇灭了赤阳长老一部分狂暴的怒火,但眼中的恨意却丝毫未减。他沉默片刻,缓步走到殿内的炼丹炉前,这尊炼丹炉跟随他两百余年,炼制过无数火属性丹药,此刻炉身因他的灵力波动而发烫。
他伸出手,抚摸着炼丹炉上的纹路,指腹传来灼热的温度,心中的恨意却愈发冰冷。“你说得对,宗门内动手,确实不妥。”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阴鸷,“但此子不除,吾心难安!他毁我布局,废我弟子,夺我颜面,这笔账,必须算!”
“余小生想要去临渊城,想要参加青年修士大会,想要前往中钧神州?”赤阳长老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活着走到临渊城,能不能从大会上活着回来!”
他转头看向李炎,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传我命令,让禁足的弟子暗中联络黑风帮的残余势力,还有东沧洲那些与我赤阳一脉有旧的散修。告诉他们,只要能在半路截杀余小生,或是在大会上让他身败名裂、修为尽废,我赤阳一脉必有重谢——上品法器、高阶丹药、修炼资源,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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