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风带着栀子花的甜香,吹得“静音银行”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姜稚正蹲在整理台前,将陈念安寄来的最新录音归档——那是她第一次户外奔跑时的喘息声,混着公园的鸟鸣,鲜活又充满力量。
“姜稚,快看!”陆宴州拿着一张快递单快步走来,眼底藏着笑意,“林晚寄来的邀请函,邀请我们去清溪乡参加‘山野声音节’,还说要带我们收集最地道的山间晨雾声。”
小林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声音节!听起来好有意思!我们去吧去吧,刚好可以实地看看林晚的收集成果,还能帮她做专业录音。”
姜稚的指尖顿了顿,心跳微微加快。去陌生的地方,和村里的人打交道……光是想想,她就忍不住有些紧张,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陆宴州察觉到她的局促,声音放得更柔和:“不想去也没关系,我们可以……”
“我想去。”姜稚抬起头,打断了他的话,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却更多的是期待,“我想看看那些声音背后的山野,也想帮林晚。”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去陌生的地方,去接触更多的人。陆宴州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笑着点头:“好,那我们准备一下,后天出发。”
出发那天,天刚蒙蒙亮。姜稚背着轻便的录音设备,穿着舒适的运动鞋,跟在陆宴州和小林身后,坐上了前往清溪乡的班车。车窗外的风景渐渐从城市的高楼变成了连绵的青山,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带着草木的气息。姜稚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绿意,心里的紧张慢慢被期待取代。
三个多小时后,班车抵达清溪乡。刚下车,就看到林晚穿着蓝色的碎花裙,站在车站门口挥手,身边还围着几个背着小录音笔的孩子。
“姜稚姐姐!陆宴州哥哥!小林姐姐!”林晚快步跑过来,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一路辛苦了!我带你们去村里住的地方,就在山脚下,推开窗就能看到茶园。”
孩子们也围着他们叽叽喳喳地喊着“姐姐”“哥哥”,眼睛里满是好奇。姜稚被孩子们热情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往陆宴州身后躲了躲,却还是小声地说了句:“你们好。”
“姐姐,你就是那个会修复声音的姜稚姐姐吗?”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仰着头问,“林晚姐姐说,你把奶奶十八岁的声音找回来了,好厉害!”
姜稚的脸颊微微泛红,轻轻点了点头。陆宴州笑着揉了揉小女孩的头:“我们姜稚不仅厉害,还很温柔哦。”
林晚带着他们往村里走,沿途都是潺潺的溪流和青翠的茶园,老人们坐在家门口的竹椅上聊天,看到他们热情地打招呼。姜稚虽然还是有些拘谨,但看着眼前淳朴的景象,听着耳边的溪流声、鸟鸣声和村民们的笑语声,心里渐渐放松下来。
住的地方是一间老式的农家小院,院子里种着栀子花,香气扑鼻。“你们先休息一下,晚上我带你们去参加声音节的预热活动,大家会围着篝火唱歌、讲故事,还会分享自己收集的声音。”林晚说完,又叮嘱了几句,就带着孩子们去准备了。
傍晚时分,夕阳将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林晚带着姜稚三人来到村后的晒谷场,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篝火已经点燃,跳动的火焰映着每个人的笑脸。
“各位乡亲,还有来自‘静音银行’的朋友们,欢迎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山野声音节预热活动!”林晚站在篝火旁,声音洪亮,“接下来,大家可以轮流分享自己收集的声音,或者唱一首拿手的山歌。”
村民们纷纷响应,有人拿出录音笔,播放了自己收集的山间瀑布声;有人唱起了粗犷的采茶调;还有老人讲起了过去的故事,声音里满是岁月的沧桑。
姜稚坐在篝火旁,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里有些羡慕。她也想分享自己收集的声音,想和大家一起唱歌,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陆宴州察觉到她的心思,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想分享吗?我陪你。”
姜稚抬起头,看着陆宴州鼓励的眼神,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她拿出自己的录音设备,按下了播放键——里面是陈念安康复后第一次唱的《山月谣》,声音清脆而有力,带着对生活的热爱。
歌声在晒谷场上回荡,村民们都安静了下来,认真地听着。一曲结束,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歌声真好听,是谁唱的呀?”有村民问道。
“是一位刚康复的小姑娘唱的。”姜稚轻声说道,声音虽然不大,却很清晰,“她曾经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跨年夜看到了心跳流星雨,受到了鼓舞,后来手术成功了。这首歌,是她对生活的感谢。”
村民们都露出了感动的神色,纷纷称赞陈念安勇敢。姜稚看着大家的笑容,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原来分享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就在大家沉浸在温馨的氛围中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传来:“请问,这里是‘静音银行’的朋友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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