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从旗杆上被扯下的瞬间,草坡上的喧嚣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风卷着草屑悬在半空,观众席的呐喊卡在喉咙里,连航拍无人机的嗡鸣都弱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姜稚和那面飘扬的红旗上,直到裁判的扩音喇叭传出第一声欢呼,全场才像被重新按下播放键,声浪猛地炸开,震得远处的草叶都在颤抖。
姜稚握着红旗的手还在微微发紧,红色旗面被风扯得猎猎作响,贴在她的小臂上,带着布料摩擦的温热。静音风暴兴奋地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黑亮的眼睛里映着漫天飞舞的彩带——观众席有人扔出了彩色纸屑,粉的、蓝的、金的,落在赛道上,像给绿色的草坡铺了层碎糖纸。
“赢了!姜姐赢了!”
“静音风暴也太神了!最后那冲刺绝了!”
“谁能懂啊!从不敢跳障碍到拔旗夺冠,姜姐这逆袭我看哭了!”
欢呼声里,姜稚的手机在马术服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系统推送的热搜提醒。她扫了眼屏幕,#静音风暴逆袭#和#富婆姐姐夺旗#两条词条后面都缀着鲜红的“爆”字,点进去全是刚才比赛的片段:有她闭着眼跳土沟的惊险瞬间,有静音风暴四蹄翻飞的冲刺画面,还有最后半身离鞍拔旗的特写,评论区已经刷到了十几万条。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马蹄声。姜稚回头,看到陆宴州骑着雪团慢慢走过来,白色的马鬃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他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显然刚才跟着冲刺也耗了不少力。可他脸上没有丝毫失落,反而笑得肆意,黑色马术服的领口被风掀开一点,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衬,衬得他下颌线愈发清晰。
“看来,这次是我输了。”陆宴州勒住缰绳,雪团在静音风暴身边停下,两匹马鼻尖对着鼻尖,像是在互相蹭着庆祝。他的目光落在姜稚手里的红旗上,声音裹着风传过来,带着几分调侃,“姜小姐,这下该我履行约定了。”
姜稚握着红旗的手紧了紧,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陆宴州抬手对着裁判方向示意了一下——裁判立刻会意,拿起扩音喇叭清了清嗓子,声音透过设备传遍整个草坡:“各位观众请注意!根据赛前约定,输方需满足赢方一个‘现场小要求’,现在请陆宴州先生履行承诺,提出你的要求!”
这句话像一颗火星掉进了汽油桶,全场瞬间又沸腾起来。观众席前排有人站起来,举着写有“摘口罩”的牌子使劲挥舞;后排有人扯着嗓子喊“亲一个”,声音大得盖过了周围的欢呼;连旁边的工作人员都在小声议论,眼里满是看热闹的期待。
直播间的弹幕更是疯狂刷屏,密密麻麻的评论几乎要盖住画面:
「来了来了!现场小要求!我赌五毛陆总要摘口罩!」
「亲一个!亲一个!刚才拔旗的时候离那么近,不亲说不过去吧!」
「陆总快提要求啊!别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姜姐别慌!要是陆总提过分要求,我们帮你骂他!」
「我觉得可能是要姜姐下次再陪他比一场!毕竟陆总这么喜欢和姜姐一起骑马!」
陆宴州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得没有一丝拖泥带水。黑色的马术靴踩在草地上,溅起一点细小的泥点,他走到姜稚面前,微微俯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距离太近了,姜稚能清晰看到他眼底的自己,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连他呼吸时胸腔的起伏都能感觉到,让她指尖瞬间发起颤来,连掌心的红旗都差点握不住。
周围的起哄声越来越响,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姜稚的心跳像擂鼓般撞着胸腔,社恐带来的紧张感又冒了出来,下意识想往后退,可看到陆宴州眼底的期待时,她又硬生生定住了脚步。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不大,却因为领口别着的收音麦,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草原:“你的要求就是——”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指尖攥了攥红旗的边缘,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手时,手腕还有些微的抖,却稳稳地勾住了自己脸上的黑色口罩——那是她每次参加公开活动都会戴的口罩,既能遮住大半张脸,也能让她稍微缓解一点面对人群的紧张。
口罩被轻轻向下一拉,露出了她线条柔和的下颌、微微抿着的唇,还有鼻尖下一点淡淡的痣。风刚好掠过,吹乱了她鬓边的碎发,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让她原本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白的脸,多了几分清晰的轮廓。阳光落在她脸上,给她的睫毛镀上一层金边,连眼底的水光都变得格外明显。
全场的起哄声突然停了,连弹幕都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陆宴州显然也没料到她会这么做,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更深的笑意取代,连眼角都弯了起来,像是藏了星星。
姜稚看着他,声音比刚才更坚定了些,每个字都清晰地传进收音麦:“看清楚了,以后……不必再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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