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黎鹤的心口:“‘镇族傩’的核心,从来不是傩谱上的图案,而是这里。你为何而舞?为守护何人何物而舞?若你心中对此仍有迷茫,纵跳千遍万遍,也不过是空壳一具,如何能承载‘镇族’之重?”
黎鹤沉默了。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为何而舞?
为了不被花国夺走文化?为了履行族长的责任?为了不辜负沈傩的期望?
这些答案似乎都对,却又感觉隔了一层,无法点燃他内心深处那簇真正的火焰。
场边的族人早已安静下来,默默地看着场中的神明与族长。他们听不懂所有深奥的道理,却能感受到那股凝重的压力,也看到了黎鹤脸上的挣扎。
黎鹤再次抬起头,目光扫过场边那些熟悉的面孔,看到他们眼中的信任与期盼;他望向傩神祠的方向,仿佛能看到其中沉睡的傩神骨;最后,他的目光回到面前威严的金色神明身上。
“我再试一次。”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服输的执拗。
他重新站回圆圈中心,再次闭上眼。
这一次,他不再去拼命回忆傩谱的细节,而是努力地去感受——感受脚下土地的坚实,感受风中传来的远山气息,感受身后那些注视的目光所包含的重量。
黎鹤重新站回圈心,闭眼深吸,吸进的不是晨雾,是带着泥土味的地气。他踏第一步时,脚掌全贴在石灰线上,凉丝丝的石灰沾在鞋底破洞处,硌得脚底板发疼,却没动,像在跟土地‘打招呼’;
结‘镇灵印’时,不再盯着指尖抠角度,而是想起阿松老艺人握傩刀的样子,指尖虽还发颤,却把印诀往‘稳’里捏,没再追求‘标准’,只求‘踏实’。
舞步慢了半拍,却没了之前的急慌,每一步都踩得实,像在把心‘种’进脚下的土里,虽然没引动什么地脉,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脚不是踩在‘演武场’,是踩在‘巫族的地’上。
他仍未找到那枚能点燃一切的火种,舞步依旧沉重滞涩,未能引动地脉分毫。但这一次,他至少开始尝试着,不再仅仅是用身体,而是用那颗仍在迷茫中摸索的心,去触碰那扇名为“传承”的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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