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没有绝对的对错,是光阴在不同地方刻下的印子。
吵吵还在继续,谁也说不动谁。
黎鹤深吸一口气,先上前拍了拍老艺人的胳膊,老艺人还梗着脖子,胳膊绷得硬,又冲沈傩微微点头,才开口打断争论:“阿公,老祖宗,您二位先停停——现在不是说谁对谁错,咱先把气儿顺顺,琢磨个能办事的法子。”
他的声儿让吵吵暂时歇了,“既然各有各的理,争也没用。咱不如把两种样儿都详详细细记下来——沈傩大人的‘横扫式’,和阿公您们的‘劈山式’。”
他拿起炭笔,在纸上画出两块地方:“咱都清楚,完整的‘战兽傩’绝不止一招。这两种打法本来就有,用在不同的场合?又或者,里头有一种才是正根?眼下咱断不了。”
他看向俩人,眼光冷静,黎鹤拍了拍桌子,拿起炭笔在纸上画了个简单的战场图:”咱不瞎争,明天就试!守傩队分两组,一组跟阿公练劈山式,重点练“快劈破防”;一组跟沈傩大人练横扫式,重点练“拦尾扫肋”。
下午咱去后山老槐树下,找那头常来拱庄稼的老野猪,看哪组能更快把野猪逼退、还不被它偷袭到,要是劈山组总被野猪绕后,就加练横扫的拦尾;要是横扫组劈不开野猪的冲劲,就掺着劈山的发力法子!”
他的主意,跳出了没味的“正根”之争,回到了最根本的“管不管用”上。
沈傩沉默了一会儿,微微点了点头。她求的是对的传承,可也不排斥试试。 老艺人愣了一下,也慢慢点了头。他死守着师承,可更盼着傩舞能真顶用。
吵吵暂时压下去了。
黎鹤看着纸上并排的‘劈山’‘横扫’,左边是老艺人画的直劲线,右边是沈傩画的弧线,忽然心里亮堂了:
修傩谱不是把断了的线接成一条直的,是得接住老艺人手里‘劈山救过人’的经验,也接住沈傩胳膊上‘横扫挡过死’的伤痕;光阴把传承掰出了岔,不是谁对谁错,是有的岔应对‘猛冲的兽’,有的岔应对‘奸猾的邪’,得把这些岔凑在一块儿,试出现在能用上的真章。
传承,从来不是简单的照抄。 是在迷糊里头,一步一步摸回最早先的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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