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不知是谁开的头，一声压不住的、带着颤音却满是兴奋的笑声打破了静寂。
“‘我顶住了！’刚才架撞的队员揉着发麻的胳膊，笑着喊，他举着胳膊给同伴看：“老祖宗踹我膝盖时教的承托，真特娘的管用！”；
递短棍的队员擦着手背血痕，拍着同伴肩膀：“你刚才拽我那下，差点把我胳膊拽掉，可真及时！”；
连最腼腆的队员都拄着棍子笑，棍头还沾着黑气的灰，笑声里带着喘，却亮得很，每个人都摸着自己的伤，看着身边的同伴，那股得劲不是空泛的赢，是‘靠自己练的本事、靠兄弟的膀子’赢了的踏实，比啥都管用。”冲掉了所有的累和后怕。
他们赢了！ 不是靠着沈傩大人的神力，不是靠着运气。 是靠着他们刚学会的、那些看着枯燥的基本功，靠着身边同伴的膀子，靠着彼此生疏却实在的配合！
黎鹤也喘着，他看着队员们眼里那亮起来的光，看着他们虽然累却挺直的腰板，心里头滚着的激动比自个儿亲手砍翻敌人还厉害。
他证明了，新路子没错！ 捏到一块儿的力气，系统训出来的本事，是真管用的！
他走到沈傩面前，脸上还挂着汗水和土，眼神却亮得吓人：“沈傩大人，咱……”
沈傩的眼光从他脸上扫过，又看向那些正互相包扎、兴奋叨咕的队员们，极轻极轻地点了下头。
“架子还散，意思有点聚起来了。”她淡淡地评了一句，还是那么严，可下一句让所有队员都支棱起了耳朵，“……还算凑合。”
光是“还算凑合”四个字，从这位老神仙嘴里出来，已经是天大的好话了！
守傩队员们立马像打了鸡血，兴奋劲儿藏都藏不住。
头一回团队仗，惨胜，可意思重大。
它验明了道儿，捏拢了人心，点着了盼头。
这支刚冒头的力量，总算过了血的洗炼，真真正正意义上，头回亮了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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