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紧腰间短刀的‘守’字刻痕,是阿爷当年就是拿这刀护着族人驱邪,指尖蹭过心口温热的傩形玉佩,接着说:
“不是抢您的事,昨天帮阿健磨巡逻木棍,他手上的泡破了还在磨,说‘怕失魂者钻空子’;李婶藏粮时,把最后半袋山薯塞给娃,自己啃树皮。”
黎鹤攥紧短刀,刀把上还沾着帮族人修篱笆的木屑,“我想让他们看见:我跳着傩舞挡邪,也能帮他们扛粮袋、补篱笆;这舞能镇住黑雾,也能护着阿健的手、李婶的娃,不是‘远在祭坛上的虚东西’。”
沈傩凝视他好久,目光扫过他攥紧的手,指节泛白,还带着昨天磨木棍的薄茧,又落回他眼底的血丝,忽然,覆着金甲的手极轻地碰了下他的肩膀,碰的位置正好是他昨天练舞蹭到的淤青,甲片冰凉,却特意放轻了力道,没碰疼他;
许久,她极轻点头,‘行。’金甲颤了下,眼尾扫过黎鹤攥刀的手,指节泛白,眸子里闪过丝极淡的软。一个字落进晨光里,金甲竟极轻地颤了下,像松了口气,也像认了这个想跟她一块儿扛的接棒人。
就一个字,却比山还重。
黎鹤的心,总算落回了肚里。
晨光越来越亮,赶散了山间最后雾气,光落在沈傩的金甲上,也落在黎鹤攥刀的手上;两人的影子叠在祭坛前,正好盖住老石头上磨淡的‘守族’傩纹——
影子的手叠在‘守’字上,像把沈傩的千年、黎鹤的当下,还有石头里的先祖念想,拧成了一股‘护族’的劲。
历史的分量还在,人心的隔膜还在,可这一刻,老辈守夜人的影子和年轻接棒人的影子,总算在‘护族’这事儿上,贴得近了点,不用多言,就懂了彼此要走的路。
老辈的守夜人和年轻的接棒人之间,头一回在某个事上,达成了一种不用声张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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