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正是干点偷鸡摸狗勾当的好时候。
两条黑影，狸猫似的溜到了凌曜那家“曜光工坊”的后墙根。这俩是“灰鼠”佣兵团里专干脏活的，一个叫瘦猴，一个叫胖头。身手不算顶尖，但胜在经验老到，手脚利索。
“就这破地方？”瘦猴打量着那低矮的围墙，语气满是不屑。墙头上连片碎玻璃都没镶，寒碜得很。
“赵老板说了，里头那小子邪性，让咱们小心点，把东西放进去就行，别节外生枝。”胖头压低声音，手里捏着两块用黑布包着的、散发着淡淡腥气的“秽血石”，还有半张皱巴巴、画着诡异符文的皮纸。
“知道知道，赶紧完事拿钱走人！”瘦猴搓了搓手，率先一个翻身，悄无声息地落进了院里。胖头紧随其后。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杂草的沙沙声。工坊的门窗都关得死死的，里头黑灯瞎火，看来那小子睡得正香。
两人对视一眼，猫着腰就往工坊后门摸去。按照赵奎的指示，最好能把东西塞进工坊里面，实在不行，扔在窗根底下也能凑合。
瘦猴打头，脚刚踏上工坊后门那片看似平整的地面——
呲溜——！
一声极其轻微的、像是油脂摩擦的声音。
瘦猴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跟踩了西瓜皮似的，重心瞬间丢失！“哎哟我……”他一声低呼，手舞足蹈地就要往后倒。
跟在他后面的胖头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拉。
可他的手刚碰到瘦猴的衣服——
“噗~~~”
一声悠长、沉闷、带着拐弯的怪响，从瘦猴的屁股底下爆发出来！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硫磺、臭鸡蛋和腐烂洋葱的浓郁气味，劈头盖脸地糊了胖头一脸！
胖头当时就懵了！这什么玩意儿？！攻击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他被那味道呛得眼泪直流，胃里翻江倒海，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而瘦猴更惨，这一屁仿佛是个信号，他摔倒的动作像是被按了加速键，“噗通”一声结结实实砸在地上。这一摔不要紧，身下仿佛压爆了某个无形的气囊——
“噗！噗噗噗——！”
连环屁粉墨登场！节奏鲜明，气味层层递进！简直像是一场蹩脚乐手的即兴演奏！
瘦猴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才艺展示”给整不会了，趴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还被自己的“杰作”包围，熏得差点背过气去。他想爬起来，可地上滑得根本站不住脚！
胖头忍着强烈的呕吐欲，想去帮忙，结果自己脚下也一滑，“哎呦”一声，步了瘦猴的后尘，摔了个四脚朝天。他手里的黑布包没拿稳，飞了出去，那半张皮纸也飘落在地。
一时间，小院里屁声阵阵，臭气熏天，两个佣兵在地上滑来滑去，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像两只被翻了盖的乌龟，狼狈到了极点。
“妈的……这……这什么鬼地方！”瘦猴一边扑腾一边骂，声音带着哭腔。
就在这时，工坊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凌曜披着件外袍，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个……夜壶？（其实是伪装）
“大晚上的，谁啊？在别人家门口开音乐会呢？”他睡眼惺忪地问，好像刚被吵醒。其实他压根没睡，耳朵一直竖着呢！
地上的两人动作一僵，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凌曜。
凌曜眯着眼，借着月光打量了一下现场，心里乐开了花。“啧啧，【超级油腻地板】配【连环臭屁陷阱】，效果拔群啊！就是这味儿……有点上头。” 他默默往后挪了小半步。
“两位，这是玩的哪一出啊？”凌曜用夜壶指着他们，语气带着点被打扰清梦的不爽，“大半夜不睡觉，跑我这小破地方表演摔跤和……人体废气艺术？”
瘦猴和胖头脸涨得通红，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他们想反抗，可地上太滑，根本站不起来，浑身还沾满了油腻和难以描述的气味，战斗力直接归零。
“小子！你……你暗算我们！”胖头试图色厉内荏地吼一嗓子，结果吸进一口“芬芳”，呛得直咳嗽。
“暗算？”凌曜一脸无辜，“我这工坊年久失修，地滑，怪我了？再说了，是你们自己闯进来的吧？我这算自卫啊！”他边说边往前走，脚步轻盈，在那片油腻的地面上如履平地。
两人这才发现，凌曜走路根本不受影响！这小子有古怪！
凌曜走到他们跟前，蹲下身，捏着鼻子，嫌弃地用夜壶拨拉了一下掉在地上的黑布包和皮纸。“哟，还带礼物来了？这什么玩意儿？看着就不像好东西。”
瘦猴和胖头心里一紧。
凌曜抬起头，看着两人，脸上的懒散瞬间消失，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说吧，谁让你们来的？赵奎？”
两人被他眼神一慑，加上此刻的狼狈处境，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是……是赵老板！”瘦猴扛不住了，哭丧着脸，“他让我们把这些东西放你工坊里，诬陷你是邪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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