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澜红唇微扬,偏头看向季宴:
“你安排的?”
季宴垂眸,手指轻轻擦过腕表表盘:“老爷子提前三天就拿到了监控。”
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
“我只是,让证据出现在该出现的时候。”
真正的好戏,还没开锣呢。
投影仪突然闪烁,画面切换到叶夫人一个月前在银行转移资产的录像。
叶夫人踉跄着扶住餐桌,精心修饰的指甲在桌布上抓出几道裂痕。
老爷子拄着拐杖起身,龙头杖尖“咚”地戳在那份伪造的鉴定报告上:
“叶岚,你这些年转移的资产,”
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够判十年!”
“这些才是我做的。”
季宴冷眼看着叶夫人歇斯底里的模样,耳边回荡着她这些年的算计。
那些雇人砸毁他们住处的打手,刻意制造的意外,还有母亲求职路上被一个个掐断的机会。
若非能听见那些恶毒心声,他或许早如母亲所料意外身亡。
何其讽刺。
这女人机关算尽,迟家血脉却偏偏只剩他这个野种。
那些年试管失败的记录,丈夫空难的调查报告,婚前协议的冰冷条款。
都在宣告她的彻底失败。
老爷子拄着拐杖的手在发抖,季宴知道老人此刻的愤怒不是为他,而是为了迟家险些断送的血脉。
“真遗憾。”
他低声对沈清澜说,声音里带着冰冷的讽刺。
“叶家最后这点用处,很快也要消失了。”
投影画面突然再次切换。
这次是叶夫人一周前在车库与情夫密谋的录音,连她计划毒害老爷子的细节都一清二楚。
老爷子脸色铁青,“给我把这个毒妇拖出去!”
沈清澜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香槟杯,金黄色的酒液在杯中微微荡漾。
突然,龙头拐杖再次重重杵地的声响让整个宴会厅骤然一静。
老爷子锐利的目光如刀般刮过沈清澜全身,苍老的嗓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一个冒牌千金,也敢踏进我迟家的门槛?”
他猛地转向季宴,拐杖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今天要么和这丫头断了,要么——”
叶夫人突然停止挣扎,脸上浮现扭曲的快意。
季宴起身刚要开口,沈清澜却轻笑一声,手指在香槟杯沿轻轻一弹,发出清脆的声响。
“迟老,”
她红唇微扬,眼底闪过一丝锐光,“您怕是还没看最近的股权变动吧?”
老爷子眉头一皱,龙头拐杖不自觉地攥紧。
沈清澜从容地从手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轻飘飘地放在餐桌上:
“这是刚完成的股权登记。”
她手指轻点文件上鲜红的公章,“现在,我是迟氏最大的个人股东。”
她这套“趁你病要你命”的本事,早已玩得炉火纯青。
顾氏股价跳水时,她像捡白菜一样扫货,反弹后再高价卖出;现在迟家内讧,叶夫人抛售的股份又自动送上门。
刚好还能资金二次利用,不是嘛?
请叫她:沈·捡漏大师·清澜。
他颤巍巍地抓起那份文件,老花镜后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不可能!”
纸张在他手中簌簌作响,鲜红的公章刺得他眼前发黑。
那些被叶夫人贱卖的股份,那些暗中流通的散股,此刻全都明明白白写着沈清澜的名字。
“你...你这个...”
老爷子呼吸急促,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就差一口鲜血喷在文件上了。
沈清澜优雅地递过纸巾:“迟老别急,您看最后一行小字。”
【特别备注:代持人:季宴】
老爷子猛地抬头,浑浊的瞳孔剧烈收缩。
季宴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面上不显,手指却在西装裤边微微收紧。
这份股权文件,连他都未曾见过。
“看来”
他喉结微动,声音依旧平稳,“我的女朋友踏进迟家的门槛绰绰有余。”
年轻人慢条斯理地理了西装,“爷爷,现在能好好谈事了吗?”
宴会厅角落,刚被保镖架到门口的叶夫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一场闹剧结束。
夜色如墨,黑色轿车平稳地驶离迟家老宅。
车窗半开,晚风裹挟着桂花香灌进车厢。
季宴的指节在方向盘上轻叩,第七次瞥向副驾的沈清澜。她正把玩着老爷子硬塞给她的“回礼”,一只羊脂玉镯。
“你什么时候?”
他声音卡在喉间,转向灯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准备的那些?”
沈清澜懒懒地转着那枚羊脂玉镯,月光在莹白的玉面上流淌。
她忽然挑眉一笑:“上个月让你签的那堆无聊文件。”
手指在玉镯内壁轻轻一叩,“还记得吗?”
其实在迟家接触季宴之前,她的布局早已悄然展开。
暑假旅行期间,她便通过886暗中操作,逐步收购迟氏集团的散股。
“无论你选择继承迟家,”
她望着窗外流动的霓虹,玉镯泛着温润的光,“还是继续做你的季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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