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的发现,叶问溪也不再一直呆在车上,每听到叶景宁发现新的野菜,都从车上跳下来跑去帮忙,再飞跑着回来跟上。
这一下午折腾下来,小兄妹两个固然累的够呛,可也收获不小的一捧野菜。
同时,就趁着这上车下车的功夫,叶问溪又悄悄的放出一个装了眼睛的泥人。
看到这小兄妹两个忙活,有官差盯着,大人们不敢私自走出队伍,孩子们也都时时往路边去找野菜,一时倒忘了饥饿。
官差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好在没耽搁行程,倒也不管,最多讥笑几声。
队伍人数多,又是流放的罪民,中间路过几处村子,都没有进去,到黄昏时分,仍然找了处有河的地方扎营。
走了一整天,叶氏族人早已经是又累又饿,这一松懈下来,先找处坐下缓口气,这才开始收拾安置。
有了昨天叶牧这边做例子,旁的叶氏族人除去捡柴生火,也开始设法找树枝、竹枝搭建窝棚。
叶牧又再去向官差借砍刀或斧头,仍被严词拒绝,撵了回来。
好在这江州地界多竹,稀疏弄个棚子,再将席子盖上,勉强可以安身。
老夫妇给叶问溪送了竹笋,叶氏族人大多瞧在眼里,多少都有些眼馋,有几家空出人手,也打条尖些的木棍,往近处的竹林里找笋子。
只有叶丞,被张氏捅了几回,慢慢的蹭过来,向叶牧道:“大哥,那笋子也不能多吃,又不经放,不如分我们两个。”
叶牧看他一眼,摇头:“不过是五个笋子,我们有十个人,分下来也没有多少。”
叶丞皱眉,看看正在捡石头架火的叶滔,低声道:“大哥,叶滔他们可都是青壮,怎么还要分给他们,我们家里也有两个孩子,那可是大哥的亲侄子。”
叶牧冷淡:“叶滔帮我推车,你没有瞧见?”
叶丞一噎,又再向那边看一眼,才又道:“大哥,你别忘了,那笋子是老太婆给溪溪的,我才是溪溪的生父,她还能不孝敬我?”
叶牧怒起,将手里撑窝棚的竹子往地上一顿,大声道:“老二,当初溪溪初生,你将她丢在溪里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她的生父?这些年,你又是怎么待她的,这个时候说你是她的生父?”
叶丞见他大声,叶氏族人许多都瞧过来,顿觉脸上挂不住,连连低声道:“大哥,你喊什么?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也不怕旁人笑话?”
叶牧冷笑:“笑话?这里都是我们的族人,溪溪的事谁不知道,你怕笑话,当初就别做。”
叶丞见他丝毫不加遮掩,气的跺脚,也不敢再说下去,转身走了。
张氏远远的听到叶牧的教训,又接收到族人不认同的目光,一张脸也觉赤光光的很是难堪,再见叶丞空着手回来,更是生气,低声道:“我找那丫头去,我可是她亲娘。”说着,手里的东西一扔,转身往林子里去找。
叶浩林、叶浩宇兄弟两个刚捡了些柴回来,没有听到前头的一幕,见母亲气冲冲的走开,叶浩林错愕:“爹,娘干什么去了?”
叶丞“嘿”的一声,摇摇头没有说话,心里却也悄悄的盼,如果张氏能从叶问溪那里要来个笋子,他们晚上也能省一把米。
而另一边,叶问溪完全不知道营地里发生的事,跟着三个哥哥一起进林子捡柴,每捡上几根,就就近塞给哥哥们拿着,自己东张西望,往各处搜索。
叶景宁已经用草绳子捆好两捆,拎着堆在一起,向林子外张望一眼,嘀咕:“这前后都有村子,竹笋哪就那么好找,他们全去了竹林里。”
叶景辰摇头:“没有竹笋,能挖到野菜也是好的,我方才听娘和爹说,我们就是每日喝粥,米也只能撑一个月。”
后边有五个月的路要走,而官差派的口粮,每天大人两个窝头,孩子只有一个。
叶景辰默然,抬头往不远处的山丘看看,低声道:“不然等旁人都睡了,我们往那山上走走。”
叶景宁吃惊:“二哥,黑夜里山上可不安全。”
叶景辰道:“山上人去的少,野菜必然要多些。”
叶景珩正抱着些柴过来,听到立刻反对:“我们不得离开营地太远,不然官差以为要逃走。”
叶景辰道:“所以要等旁人都睡着。”
叶景珩仍然摇头:“官差会有人守夜,我们族人也有。”
叶景辰还要再说,就听到一声叶问溪欢呼,跟着大喊:“大哥二哥三哥,快,快来,看我抓到什么……”
兄弟三个回头,就见叶问溪整个人趴在地上,都是吃了一惊,一个个喊:“溪溪,怎么摔倒了。”
“溪溪,怎么了?”
“溪溪……”
同时拔腿冲了过去,伸手要扶她起来。
叶问溪趴着不动,急声喊:“别,别动我。”
叶景辰脸都白了:“溪溪,是不是摔伤了?哪里疼,二哥慢点。”
叶问溪不止身体不动,连下巴也杵在地上不动,忙着喊:“三哥,三哥,你先把我下巴下压着的兔子抓出来,我要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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