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时,城市的老城区启动了“历史风貌区更新计划”,一时间成了街头巷尾的热点。一边是开发商想拆旧建新,说“老房子不安全,改造成本太高”;一边是老街坊们舍不得搬,举着“留住烟火气”的牌子守在巷口——这桩事,又把何以琛和何以玫的工作缠在了一起。
何以玫的深度报道部接到任务时,她正在整理青云里电梯案的后续回访。实习生抱着一摞材料进来,叹气:“何主任,你看这组照片,百年老巷的墙都被拆了一半,街坊们蹲在废墟上哭呢。”
照片里,青石板路被推土机压出裂痕,老字号“王记修表铺”的招牌歪在瓦砾里,修表匠老王蹲在门口,手里攥着块没修完的旧怀表。何以玫的指尖划过照片,忽然想起自己和何以琛常来这条巷买糖葫芦,那时的吆喝声能从街头传到巷尾。
她给何以琛发消息时,他刚结束一场关于“历史建筑保护”的公益讲座。手机震了震,看到她发来的照片,他回得很快:【我们所接了老街坊的法律援助,诉开发商违规拆除——他们拿的‘危房鉴定’有问题。】
【我猜就是】何以玫回,【台里让我做系列报道,叫《老街的最后一声吆喝》,或许……又能合作了?】
这次的合作,比电梯案更沉。何以琛带着团队泡在档案馆,翻查民国时期的建筑图纸,证明那些所谓的“危房”其实是市级文保建筑;何以玫则扎在老街,跟着老王学修表,听他讲“铺子传到我这是第四代,当年我爹在这给抗日战士修过怀表”。
傍晚碰头时,两人常在老街口的馄饨摊坐下。何以琛的笔记本上记着“《文物保护法》第二十条”“行政诉讼时效”,何以玫的采访本上画着老街的地图,标着“张家大院有雕花梁”“李家墙根有百年石榴树”。
“你看这,”何以玫指着本子上的石榴树,“老王说,这树是他奶奶嫁过来时栽的,现在每年还结果。开发商说要移走,可老树移了就活不成了。”
何以琛蘸着醋写下“移栽方案合法性审查”,抬头时,看到她眼里的光——不是做新闻的锐利,是对这些老物件、老故事的心疼。他忽然想起他们刚结婚时,她非要把奶奶的旧缝纫机搬到新家,说“这上面有我小时候学踩线的痕迹”。
原来有些东西,他们都一样在乎。
争议最烈时,开发商半夜偷偷拆了半面墙。何以玫接到街坊电话时,正在审片,抓起相机就往老街跑。赶到时,推土机还在轰鸣,老王抱着柱子哭喊“别拆我的铺子”,被保安架着往外拖。
她举着相机连拍,闪光灯在夜色里刺眼。忽然有人来抢相机,她死死护着,手腕被拧得生疼。就在这时,一辆车停在巷口,何以琛带着助理冲了过来,亮出身份证:“我是当事人律师,你们这是违法强拆!”
他挡在她身前,后背挺得笔直,像当年在法庭上为农民工辩护时一样。何以玫看着他的背影,忽然不怕了,低头继续拍,把强拆的证据一一定格。
那天后,何以玫的报道《深夜强拆:谁在毁掉我们的记忆》引爆了舆论。画面里,歪倒的招牌、哭喊的老人、刺眼的推土机,配着她冷静的旁白:“法律规定‘历史建筑拆除需经专家论证’,但在这里,程序成了一纸空文。”
报道播出第二天,住建局叫停了项目,成立调查组。何以琛拿着报道里的视频证据,向法院申请了行为保全,推土机终于停了。
老王给他们送来了修好的怀表,铜壳磨得发亮,指针滴答走着。“这表,”他抹着眼泪笑,“当年我爹修的时候,说‘物件是死的,人情是活的’。你们俩,让我信了这话。”
项目暂停后,他们没停下。何以琛组织了场“老街保护听证会”,请了建筑师、律师、街坊代表,连开发商都来了。何以玫做了现场直播,让更多人看到“保护不是守旧,更新不是毁灭”——比如把修表铺改成“非遗体验店”,让年轻人学手艺;石榴树下搭个茶摊,街坊们还能像从前那样聊天。
听证会上,何以琛展示了新的改造方案,图纸上,老墙保留着,石榴树围着石凳,王记修表铺的招牌擦得锃亮。“法律追求的不是非此即彼,”他看向台下的老王,“是找到让‘记忆’和‘未来’共存的路。”
何以玫在镜头后看着他,忽然觉得,他说的哪里是法律,是他们俩的日子——她守着烟火气的真,他护着规则里的暖,凑在一起,就是最稳的人间。
春天时,老街的改造方案通过了。何以玫带着实习生去拍纪录片,镜头里,老王在新铺的青石板上教孩子修表,石榴树开始有了花苞,有游客举着相机拍照,说“这才是老城里的中国”。
傍晚,两人并肩走在老巷里,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何以玫踢着脚下的石子,忽然说:“我想把这些拍成电影,不只是新闻,是故事。”
“好啊,”何以琛握住她的手,指尖碰着她无名指上的婚戒,“我给你当法律顾问,免费。”
“那我给你当纪录片主角,”她笑,“就拍‘何律师和他的老街情缘’。”
喜欢综影视:女配她又幸福了请大家收藏:(m.suyingwang.net)综影视:女配她又幸福了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