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笙我已送出国，她是无辜的，别再被我的脏事牵连。
你父亲是个好人，我见过他工地上的蓝图，他说要盖‘老百姓住得起的房子’。可惜了。
望你往后，平安顺遂。”
何以琛捏着那张纸，指尖冰凉。赵清源的自杀，是忏悔，是逃避，或许也是一种笨拙的保护——用死亡切断所有牵连，让妻儿得以脱身。他忽然想起赵默笙，那个总举着相机笑盈盈的女孩，如今远在大洋彼岸，或许永远不会再见。
这对她而言，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回去吧。”何以琛把遗书折好，放进兜里，“去看看我爸妈。”
墓园在城郊，雨后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腥气。何以琛蹲在父母墓前，把遗书烧了。火苗很小，很快就被风吹灭，只剩下一小撮灰烬。
“爸，妈，”他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他们，“事情查清了。害了你们的人，得到了惩罚。”
“我不恨了。”他顿了顿，转头看向身边的何以玫，她正望着他，眼里的光比天上的云还软，“我想好好活着，像你们希望的那样。”
何以玫蹲下来，握住他的手，和他一起对着墓碑笑。远处的山岚氤氲，近处的松柏青翠，仿佛有风吹过，带着释然的暖意。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何以琛忽然说：“以玫，谢谢你 一直在我身边。”
何以玫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何以琛，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嗯。”他握紧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大三的课程依旧繁重，司法考试的压力、校报的选题会、偶尔响起的关于赵清源案的议论，都没能真正打扰到他们。何以琛依旧泡在图书馆，只是不再盯着刑法条文发呆；何以玫依旧跑采访写稿子，只是会在深夜给自习室的他带一杯热牛奶。
某个周末，他们在校园里散步，看到赵默笙空荡荡的宿舍窗口，何以玫轻声问：“她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何以琛摇头，“但无论回不回，都跟我们没关系了。”
晚风拂过，带来桂花的甜香。何以琛停下脚步，低头吻了吻何以玫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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