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言秽语夹杂着挑衅。
若是以前，恐惧会淹没一切。但此刻，一股冰冷的、源自更深黑暗的戾气，悄然在他心底翻涌起来。
他厌烦了，厌烦了这种无休止的、毫无意义的纠缠。
他甚至没有经过思考，只是下意识地调动了一丝灵智。
并非凝聚卡片，而是将那份连接着虚源和【渊瞳】的、冰冷而异质的气息，伴随着他抬起的、毫无情绪波动的目光，极其微弱地、如同实质般扫过眼前几人。
同时，在他眼底最深处，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非人的幽光，如同深水下的寒冰，一闪而逝。
正骂得起劲的张浩，声音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一股莫名的、毫无来由的寒意瞬间窜上他的脊背，让他汗毛倒竖。
他仿佛不是被一个瘦弱的学生盯着，而是被某种隐藏在暗处的、极度危险的掠食者瞥了一眼。
那种感觉并非物理上的威胁，更像是一种精神层面的冰冷碾压，让他心脏猛地一缩，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旁边的两个同伙也感受到了，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悸和压抑，让他们脸上的嚣张瞬间凝固，变得有些僵硬和苍白。
巷子里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惊疑不定。他们不懂发生了什么，但本能地在尖叫着危险。
“操…装神弄鬼…”张浩强行壮起胆子，色厉内荏地嘟囔了一句，却不敢再看顾溟的眼睛，“…算…算了，懒得跟你这种废物计较…我们走！”
他率先转身，脚步有些匆忙地离开了巷子。另外两人也赶紧跟上，甚至没敢回头。
顾溟站在原地，巷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缓缓松开了不知何时握紧的拳头。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然后抬头望向那几人消失的巷口，没有胜利的快感，只有一种冰冷的明悟。
力量，已经开始改变他了。甚至在他没有主动使用的情况下，就已经在无形中影响着周围，驱散着那些他曾无力反抗的“麻烦”。
这种改变，究竟是好是坏？
他感到一丝茫然。
但与此同时，一种陌生的、掌控局面的、带着些许冰冷的的感觉，如同初生的藤蔓，悄然在他心底滋生出来，缠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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