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轩紧紧攥着拳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后怕,小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却依旧倔强地挺着小身板,死死盯着被按在地上的王振海,稚嫩的脸庞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狠厉。而灵月则蜷缩在宫女怀中,小脑袋埋在宫女的颈窝,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颈,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小脸上满是茫然,时不时怯生生地抬眼望一眼满地狼藉,又飞快地把头埋回去,小小的身子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
“承宇,承轩,灵月,别怕,母妃在。”李燕儿快步走上前,挣脱萧景渊的手,先抱住了吓得瑟瑟发抖的灵月,又摸了摸承轩紧绷的后背,最后看向站在原地、依旧握着木棍的承宇,声音温柔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三个孩子的心思如同清澈的溪流,毫无保留地涌入她的脑海:
【母后没事!太好了!刚才那个坏人好可怕,他想杀妹妹,我一定要保护好妹妹和弟弟!】这是承宇的心思,五岁的皇太子,心中满是后怕与坚定,还有一丝未能护住弟妹的自责,【都怪我不够强,要是我武功再厉害一点,就能更早拦住他,晚晴姑姑也不会死了……】
【坏人被抓住了,不会再伤害我们了。可是晚晴姑姑……她流了好多血,是不是再也醒不过来了?母妃说过,流血太多就会去很远的地方。晚晴姑姑还答应要教我叠纸鸢的……】承轩的心思里满是恐惧、悲伤与困惑,小小的脑袋里还无法完全理解“死亡”的含义,只知道那个总是对他笑、会偷偷给他塞糖果的宫女姑姑,再也不会出现了,【我要快点长大,学会武功,像父皇一样厉害,保护母妃、弟弟妹妹,再也不让坏人伤害我们!】
【呜呜……好多血,好吓人……灵月怕……想要母后抱,想要父皇抱……那个大坏蛋好凶,他为什么要杀灵月?灵月没有做错事呀……晚晴姑姑好疼,灵月想给她吹吹,可是姑姑不动了……】灵月的心思纯粹而脆弱,全是恐惧、委屈与不解,她还不明白这场宫变背后的权力阴谋,只知道刚才经历了一场可怕的灾难,看到了刺眼的鲜血,失去了温柔的宫女姑姑。
李燕儿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她用力抱紧灵月,在她柔软的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又分别摸了摸承宇和承轩的头:“好孩子,都过去了,坏人已经被抓住了,再也不会伤害我们了。晚晴姑姑是英雄,她保护了我们,我们会永远记得她的。”
她的目光扫过殿内的宫人,读心功能将每个人的心思都清晰地捕捉到:
【吓死我了!刚才差点就死了!还好皇后娘娘英明,禁军来得及时,不然我们都得成刀下亡魂!】这是一名负责奉茶的小宫女,她的心思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手还在微微发抖。
【王振海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陛下圣寿之日宫变!还好失败了,不然我们这些无辜的宫人,恐怕都要被牵连处死!】一名老太监的心思带着后怕与庆幸,他在宫中待了几十年,见过不少风浪,却从未见过如此明目张胆的谋逆。
【皇后娘娘也太厉害了吧!她怎么知道黑衣人的弱点和德妃的动向?难道真的有什么异宝相助?不过不管怎样,娘娘救了我们,以后一定要好好伺候娘娘!】这是李燕儿身边的贴身宫女,心思里满是敬佩与忠诚。
【完了完了!我刚才被王振海的人胁迫,不得不站在他们那边,陛下和皇后会不会怪罪我?会不会把我当成叛党处理?】一名被缴械的宫人脸色惨白,心思里满是焦虑与恐慌,不停地偷偷观察萧景渊和李燕儿的神色。
【王振海竟然勾结了这么多人,连德妃娘娘都牵涉其中!还好我刚才一直躲在角落里,没有被他们发现,不然现在恐怕已经死了!】一名负责歌舞的舞姬,心思里满是后怕,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
【皇后娘娘的读心术太好用了!刚才若不是娘娘及时告知敌人的情况,禁军恐怕很难这么快控制局面。看来以后一定要更加忠心于娘娘,跟着娘娘才有好日子过!】这是李燕儿的心腹宫女春桃,她隐约知道李燕儿有特殊能力,此刻心中满是庆幸与坚定。
李燕儿将这些心思一一记下,对那些被胁迫、并非真心投靠王振海的宫人,她心中已有了数,不会过多追责;而那些真心依附王振海、参与谋逆的宫人,自然难逃国法。
萧景渊走到李燕儿身边,看着三个受惊的孩子,眼中满是心疼:“让宫女先带孩子们回坤宁宫休息,派两队禁军护送,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陛下。”李燕儿身边的首席宫女连忙应道,小心翼翼地抱起灵月,又示意另外两名宫女照顾好承宇和承轩,朝着殿外走去。
承宇回头看了一眼李燕儿和萧景渊,小脸上满是担忧:“父皇,母后,你们要小心。”
“放心吧,太子殿下,陛下和皇后娘娘不会有事的。”宫女柔声安慰道,带着三个孩子慢慢离开了太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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