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渊心中一暖,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湿意,指腹摩挲着她微凉的脸颊,语气柔得能滴出水来:“傻丫头,别哭。朕此去不是赴死,是去斩除奸佞,为你和孩子们,为这大靖万千百姓,扫平前路的阴霾。二个月,最多二个月,朕一定平安归来,到时候,朕陪你一起看着孩子们降生,看着他们牙牙学语、蹒跚学步。”
李燕儿吸了吸鼻子,强压下心头的酸涩,用力点头:“臣妾等陛下回来。只是江南水路纵横,盐场一带更是鱼龙混杂,玄字阁的人必然戒备森严,陛下切不可轻敌。臣妾这就去取读心功能丹,你也好多一层保障。”
她说着便要起身,却被萧景渊一把拉住。他凝视着她的眼眸,眸中满是郑重:“百毒不侵丹朕已然服下,这读心功能丹……朕思虑再三,还是暂且不用。”
李燕儿一愣:“陛下为何不愿服用?此丹能让您听到他人心声,无论是审讯犯人,还是辨别身边人是否忠心,都能派上大用场,在江南那样的虎狼之地,更是能帮您避开不少陷阱。”
“朕知道此丹妙用无穷。”萧景渊缓缓道,“但人心隔肚皮,若事事都靠读心术去窥探,久而久之,朕怕是会失了辨人识心的本事,更会对身边之人失去信任。更何况,朕是大靖天子,治理天下靠的是法度、民心与君臣相得,而非旁门左道的异术。这读心功能丹,留着你用便好,你身怀六甲,处境比朕更需要周全,有它在,朕也能更放心。”
他顿了顿,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再说,朕信你,信秦峰,信那些忠于大靖的臣子将士。玄字阁再狡猾,也敌不过人心所向。这读心丹,就当是我们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不动用也罢。”
李燕儿见他心意已决,便不再强求,只是将三枚解毒丹塞进他手中:“陛下既然不愿用读心丹,那便将这些丹药收好。江南多瘴气毒物,玄字阁的人又精通毒术,虽陛下已有百毒不侵之身,但多一层防备总是好的。这解毒丹可解天下奇毒,就算是遇到丹毒无法抵御的异毒,也能暂缓毒性发作,为救治争取时间。”
萧景渊接过丹药,小心翼翼地贴身藏好,又叮嘱道:“燕儿,朕走后,京城的防务就交给秦峰了,他为人沉稳,忠心耿耿,你有任何事都可与他商议。李德全在宫中多年,熟悉宫内人事,也能帮你照看后宫琐事。只是宗室之中鱼龙混杂,玄主很可能就隐藏在其中,你切记不可轻易相信任何人,就算是皇叔祖那样看似与世无争的长辈,也需留个心眼。”
“臣妾明白。”李燕儿点头,“陛下放心,臣妾会恪守本分,打理好后宫,同时暗中排查宗室与老臣的动向,绝不给玄字阁可乘之机。另外,臣妾已经让空间系统将江南分舵的详细地图绘制出来,标注了盐场附近的暗哨、密道位置,陛下带上,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她抬手一挥,一道微光闪过,一张用灵蚕丝织成的地图出现在手中。地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苏州府盐场及周边的地形地貌,红色标记的是玄字阁的暗哨,蓝色虚线则是密道,甚至连分舵核心区域的房屋布局都清晰可见。
萧景渊接过地图,仔细看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有此地图,事半功倍。燕儿,你真是朕的贤内助。”
夜色渐深,殿内的烛火跳跃着,映得两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满是不舍与牵挂。萧景渊将李燕儿搂进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她腹中微弱的胎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又夹杂着几分愧疚。
“委屈你了,燕儿。”他轻声道,“本该是朕护着你,却让你身怀六甲还要操心这些家国大事,甚至要独自面对京城的风风雨雨。”
“陛下言重了。”李燕儿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中安定了许多,“臣妾是大靖的皇后,是陛下的妻子,理当与陛下同甘共苦、荣辱与共。陛下为天下百姓征战,臣妾便为陛下守好这后方,这是臣妾的责任,更是臣妾心甘情愿之事。”
两人相拥着静坐了许久,直到殿外传来更夫敲三更的梆子声,萧景渊才缓缓松开她:“时候不早了,你身怀六甲,需多休息。朕这就去安排启程事宜,明日一早便出发。”
李燕儿点点头,亲自送他到殿门口。看着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她握紧了手中的惊雷剑剑柄,心中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守住京城,守住腹中的孩子,等萧景渊平安归来。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京城的城门便缓缓开启。萧景渊身着玄色龙纹劲装,腰佩长剑,率领五千禁军精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直奔江南而去。李德全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去的队伍,眼中满是担忧,直到队伍彻底消失在天际,才转身回宫向李燕儿复命。
萧景渊离开后,李燕儿并没有沉浸在思念与担忧中,而是立刻投入到紧张的部署中。她先是传召秦峰,详细询问了天牢的审讯进展,得知已有不少俘虏吐露了更多关于玄字阁的秘密,其中一名江南分舵的小头目招供,江南分舵的舵主代号“盐枭”,为人狠辣狡猾,掌控着江南的盐铁生意,家底丰厚,且豢养了一支数千人的私兵,盘踞在苏州府的盐场中,戒备极为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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