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渊握住李燕儿的手,眼中充满了坚定:“嗯。有你在,朕什么都不怕。”
掌心相触的瞬间,暖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驱散了连日来征战的疲惫与朝堂暗斗的阴霾。李燕儿的手温软却有力,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润,更藏着不输男子的坚韧。萧景渊低头凝视着她,烛光下,她眉眼间虽有几分连日操劳的倦意,却依旧明媚动人,微微隆起的腹部勾勒出柔和的弧线,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更是大靖江山未来的希望。
“景渊,”李燕儿轻轻回握他的手,声音温柔却坚定,“玄字阁蛰伏多年,遍布天下的分舵盘根错节,玄主更是深不可测,这场仗,我们或许还要打很久。但只要我们夫妻同心,君臣协力,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没有揪不出来的奸佞。”
萧景渊将她揽入怀中,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她腹中的孩子。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兰芷香气,心中一片安宁。“朕知道前路艰险,可只要想到你和孩子在身后,朕便有了无穷的力量。西南一战,朕亲眼见玄字阁手段狠辣,毒术、暗杀无所不用其极,他们不仅觊觎江山,更视人命如草芥。这样的邪祟,若不彻底铲除,百姓永无宁日,大靖也永无宁日。”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几分:“睿王虽擒,但他只是玄主抛出的一颗弃子。从审讯记录来看,他与玄主的联络极为隐秘,全靠暗信传递,从未见过玄主真容。不过,有几个俘虏招供,玄字阁的分舵并非各自为战,而是由总坛统一调度,各分舵主之间也有专属的联络暗号,且每两年会在总坛举行一次‘玄会’。”
“玄会?”李燕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那岂不是说,只要我们能查到下一次玄会的时间和地点,就能一举端掉玄字阁的总坛?”
“正是。”萧景渊点头,从案上拿起一份供词递给她,“你看,这是从睿王府搜出的密信残片,上面提到了‘三月初三,洛水之畔,以星为引’。俘虏交代,这是去年玄会的联络信息,今年的玄会时间应该相近,只是地点和暗号必定会变。”
李燕儿接过残片,指尖抚过上面模糊的字迹,沉吟道:“洛水绵延千里,三月初三又是上巳节,民间祭祀祈福的活动众多,玄字阁选在这时候集会,倒是懂得掩人耳目。不过,他们既然敢沿用相近的时间,或许对自己的隐蔽手段极为自信。”
“自信过了头,便是自负。”萧景渊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朕已下令,让秦峰带人暗中排查洛水沿岸各州府,重点关注上巳节前后有异常聚集、或是行踪诡秘之人。同时,严审所有俘虏,尤其是玄字阁的中层教徒,他们或许不知道总坛确切位置,但必定知晓更多关于分舵联络、玄会筹备的细节。”
说到这里,他想起一事,眉头微蹙:“对了,睿王提到的‘蚀骨散’,朕已让人送去太医院查验。太医院院判说,此毒配方极为刁钻,其中一味主药‘幽冥草’,只生长在西南瘴气弥漫的断魂谷。之前寒舟的腐骨毒雾中,也有幽冥草的成分。看来,玄字阁的毒术研发,极有可能与断魂谷有关。”
“断魂谷……”李燕儿轻声重复,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那地方常年瘴气笼罩,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是玄字阁的毒术基地藏在那里,想要攻克怕是不易。而且,幽冥草有剧毒,寻常将士靠近,怕是未战先损。”
“朕早有打算。”萧景渊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太医院已在研制解毒丹,专门针对幽冥草的毒性。同时,朕会调遣西南战场上俘获的玄字阁毒师,让他们戴罪立功,协助太医院完善解毒配方。另外,朕已命镇南将军林斌,率领三万精锐,驻守断魂谷外围,密切监视谷中动静,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汇报,绝不允许玄字阁再从那里获取幽冥草。”
夫妻二人在御书房中商议至深夜,从排查玄会线索到防范玄字阁反扑,从安抚民心到整顿朝纲,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周全。窗外月色如水,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映出一片静谧的银辉,而这静谧之下,却是暗流涌动的棋局。
第二日清晨,萧景渊早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了睿王勾结玄字阁、意图谋反的罪证,将睿王及其党羽削爵夺职,打入天牢,待查清所有罪状后,秋后问斩。同时,嘉奖秦峰识破阴谋、力挽狂澜之功,晋升其为镇国大将军,总领京城防务;表彰李燕儿在危难之际沉着应对、稳定朝局,特封“护国贤后”,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
旨意一下,朝堂之上一片哗然。有人震惊于睿王的狼子野心,有人钦佩萧景渊的雷霆手段,更有人对李燕儿刮目相看。此前,虽有传闻说皇后聪慧过人,但不少老臣心中仍存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偏见,直到此次京城危机,李燕儿临危不乱、运筹帷幄,才让他们真正见识到这位皇后的胆识与谋略。
退朝后,萧景渊留下几位心腹大臣,在御书房继续商议后续事宜。兵部尚书提议,趁势出兵,清剿玄字阁其余四大分舵,以免夜长梦多;户部尚书则忧心粮草供应,西南战事刚平,国库虽尚有余存,但大规模用兵仍需谨慎;御史大夫则建议,先整顿吏治,清除朝中可能存在的玄字阁眼线,避免内忧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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