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一日,借助岳凌渊玄水之魄的滋养和慕容晴的汤药调理,苏九儿的元气恢复了大半,虽未至巅峰,但行动已无大碍。岳凌渊自身的损耗也基本复原,甚至因祸得福,对玄水之魄的掌控更进了一层,那丝暗金血脉之力也似乎更加凝练。
在干瘦老汉(岳凌渊称其为“老默”)处补充了些干粮和清水,并支付了足够的银钱后,四人趁着午后天色略显阴沉、街上行人不多之时,离开了这处隐秘的避难所,朝着城西那片被慕容晴标注为“虚无”的区域潜行而去。
越往城西走,周遭的景象越发破败。与城中心的些许喧嚣和城南贫民区的拥挤嘈杂不同,城西显得格外冷清和荒凉。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倾颓,残垣断壁间杂草丛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的尘埃气息。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蜷缩在角落里的乞丐或无家可归者,眼神麻木,对岳凌渊这一行明显的外来者也只是懒懒地瞥上一眼,便不再关注。
“这里……死气好重。”慕容晴微微蹙眉,她身为巫女,对生机与死气的感应尤为敏锐。此地的生机仿佛被某种无形的东西抽走了,只剩下一种令人不适的沉寂。
司徒婉握紧了手中的长枪,身为军人的直觉让她感到一丝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都小心些,这里太安静了。”
苏九儿则显得颇为活跃,她那双妩媚的眼睛此刻闪烁着猎手般的光芒,仔细地观察着地面、墙壁以及那些废弃房屋的结构。“看这里的尘土分布,还有那些断墙上的痕迹……近期应该有人活动过,而且不止一拨人。”她指着一些不易察觉的脚印和刮痕低声道。
岳凌渊默默点头,他也感觉到了。这片区域看似荒废,但暗地里似乎并不平静。他暗中运转真气,与怀中的玄水之魄保持着一丝联系,能清晰地感受到,越往深处走,那种被无形力量排斥、吞噬感知的感觉就越发明显。
根据慕容晴之前的感应和粗略的地图,他们逐渐接近了那片“虚无”区域的核心。最终,他们的脚步在一座巨大的宅邸前停下。
与其说是宅邸,不如说是一片占地极广的庄园废墟。高大的围墙大部分已经坍塌,露出里面同样破败的亭台楼阁。锈蚀严重的铁门歪斜地敞开着,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门楣上原本悬挂匾额的地方空空如也,只能从残留的雕梁画栋和宏大的规模,依稀看出此地昔日的辉煌。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以这座废宅为中心,大约百丈范围内,光线都似乎黯淡了几分,空气凝滞,连风声到了这里都变得微弱下去。慕容晴尝试再次释放灵觉,果然如同石沉大海,什么也感知不到。
“就是这里了。”岳凌渊沉声道,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片诡异的废墟,“那股吞噬气息的力量,源头就在里面。”
“好厉害的禁制或者……场域。”慕容晴脸色凝重,“不仅隔绝探查,连生机似乎都在被缓慢侵蚀。”
苏九儿绕着废墟外围走了一段,仔细观察着地面和围墙的根基,甚至捡起一块石头掂量了一下。“奇怪……这地方的风水格局原本应该是极佳的‘藏风聚气’之局,但现在地气紊乱,格局被破,反而形成了这种吞噬一切的‘绝户’之地。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改变,或者,有什么极凶之物镇在了地脉节点上。”
她的分析让岳凌渊和司徒婉都侧目不已,没想到苏九儿还有这等本事。
“能看出入口或者薄弱点吗?”司徒婉问道。硬闯显然不明智,谁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苏九儿沉吟片刻,指向废墟侧面一段相对完好的围墙:“那里,墙根的苔藓生长痕迹有点不自然,而且气流有极其微弱的异动,下面可能有个被掩埋的狗洞或者排水口,是这‘场域’相对薄弱之处。”
四人来到那段围墙下。果然,拨开茂密的杂草和苔藓,一个仅容一人匍匐通过的、被碎石半掩的洞口露了出来,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从洞内扑面而来。
“我先进去。”司徒婉毫不犹豫,将长枪背在身后,就要俯身。
“等等。”岳凌渊拦住了她,从怀中取出玉盒,心念一动,引出一缕极其细微的玄水精气,化作一层薄薄的、几乎看不见的幽蓝光膜,覆盖在司徒婉身体表面。“这层水膜或许能一定程度上干扰这里的吞噬力场,也能预警异常能量波动。小心,如有不对,立刻退回。”
司徒婉感受到那层清凉的气息,点了点头,不再犹豫,矮身钻入了洞中。片刻后,里面传来她压低的声音:“安全,可以进来。”
岳凌渊让慕容晴和苏九儿紧随其后,自己则最后一个进入。
洞内是一条狭窄潮湿的甬道,充满了霉味和土腥气。四人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前行了约莫十几丈,前方豁然开朗,似乎是进入了一处废弃的庭院。
庭院极大,但同样破败不堪,假山倾覆,池塘干涸,只有一些顽强的杂草在石缝间生长。而庭院的正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相对保存完好的三层主楼,虽然朱漆剥落,窗棂破损,但整体结构尚存,在这片废墟中显得格外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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