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日,对岳凌渊而言,是前所未有的充实与煎熬。
白日,他跟随祖父岳峥在瀑布后的山洞中苦修九黎战气。那缕初生的气流,在岳峥的引导与秘境边缘隐隐散逸的混沌气息滋养下,日益壮大,从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流,逐渐汇聚成一道奔腾不息的溪流,在他经脉中循环往复。
每一次运转周天,他都仿佛能听到远古战场上的呐喊与咆哮,感受到血脉深处那份属于战神后裔的桀骜与力量。他对力量的掌控也愈发精妙,已能初步将战气附着于兵刃之上,施展出更具杀伤力的招式。岳峥对他的进境颇为满意,但依旧严厉,时常告诫:“力量如江河,可载舟,亦可覆舟。心若不正,战气亦会成魔。切记,你驾驭力量,而非为力量所驾驭。”
夜晚,他则泡在药庐,与岳清霜和秦雨柔一同研究魈傀之毒。在秦雨柔“引导吸附”理论的启发下,他们尝试了多种材料,最终发现,以村中特有的“清心草”为主药,辅以少量玉髓粉和岳凌渊极其微弱、经过精确控制的战气进行催化,炼制出的药膏,对祛除魔毒有奇效。那名重伤的护卫,伤口处的黑气已被彻底清除,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性命已然无忧。
这个过程,也让岳凌渊对秦雨柔的印象大为改观。她不仅拥有外界先进的医学知识,思维更是敏锐而富有创造力,常常能提出一些颠覆传统却又行之有效的想法。岳清霜对她更是佩服,两人几乎成了忘年交,整日埋首于各种药材与实验中。
“秦医生,你的这些理论,是从哪里学来的?”一次配药间隙,岳凌渊忍不住问道。
秦雨柔擦拭着手中的药杵,动作微微一顿,眼神有些悠远:“一部分是西方的生物能量学,另一部分…来自一些古老的,不被主流科学界认可的残卷。我的机构,致力于研究这些‘超常理’的存在。”她看向岳凌渊,意有所指,“就像你们村子的‘秘密’一样。”
岳凌渊沉默片刻,没有接话。他知道秦雨柔仍在试探,关于秘境,关于混沌元胎,这是村子的最高机密,他不能透露分毫。但内心深处,他对这个执着而聪慧的外界女子,已少了许多戒备,多了几分欣赏,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第三日黄昏,岳凌渊正在后院演练一套新学的“撼岳拳”,拳风激荡,隐隐有风雷之声,周身气息圆融,与三日前已不可同日而语。慕容晴悄然来到练武场边,静静地看他打完收功。
“凌渊哥,你的战气…精进好快。”慕容晴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叹,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岳凌渊收势,吐出一口浊气,只觉浑身舒坦,笑道:“是祖父教得好,也是…形势所迫。”他看向慕容晴,发现她眉宇间的忧色并未减少,“晴姐姐,封印的情况如何?”
慕容晴轻轻摇头:“波动暂时稳定了一些,但那道裂痕…依旧存在,并且在缓慢吸收周围的负面气息,自行壮大。我担心,这就像堤坝上的蚁穴,若不及时堵住,终有溃堤之日。”她顿了顿,低声道,“而且,我感觉到,大哥他们那边…似乎有强大的能量反应一闪而逝,不知是吉是凶。”
岳凌渊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护卫匆匆来报:“三少爷,慕容小姐,大少爷他们回来了!正在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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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内,气氛凝重。
岳镇寰一行人风尘仆仆,脸上带着疲惫,更有几名队员身上带伤,虽不致命,但显然经历了一番波折。岳镇寰本人的左臂也缠着布带,渗着血迹。
“父亲,祖父,”岳镇寰声音沙哑,“毒龙潭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棘手。”
他详细汇报了侦查所得:毒龙潭位于一片毒瘴弥漫的沼泽深处,易守难攻。黑煞帮在那里建立了营寨,人数近百,装备精良,更关键的是,那里盘踞的魔物,远不止魈傀。
“我们看到了比魈傀更庞大的身影,形似蜥蜴,却能口吐毒焰。还有能钻地而行的怪虫,防不胜防。”岳镇寰心有余悸,“我们在外围侦查时,不小心触发了一个隐秘的警戒法阵,引来了几只魔物和帮众的围攻。若非司徒婉提前布下陷阱阻敌,我们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他抬起受伤的左臂:“这伤,就是被一只隐藏在泥沼中的怪虫偷袭所致,毒性猛烈,若非带了清霜的特效解毒丹,后果不堪设想。”
岳擎天和岳峥的脸色越发凝重。
“更重要的是,”岳镇寰压低了声音,“我们隐约感知到,在毒龙潭深处,有一股极其邪恶且强大的气息在沉睡,其威压…远超那些魔物。想必,那就是所谓的‘上师’。”
“另外,我们在撤离途中,发现了一队形迹可疑的人马,并非黑煞帮众,也非官军,似乎…是江湖中人,也在暗中窥探毒龙潭。”岳镇寰补充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江湖中人?”岳经纶皱眉,“他们又是为何而来?这潭水,是越来越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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