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工的零件连看都不看,张嘴就判不合格。”
“咱俩的过节全厂皆知。”
“你敢说这不是公报私仇?”
苏宇的喝问掷地有声。
众人一致点头。
大伙儿对苏宇和易忠海的过节早有耳闻。
考试时苏宇两次当面让易忠海下不来台,硬逼着对方低头认错。现在易忠海使绊子报复,倒也合情合理。
围观者的议论声让易忠海越发烦躁。
他愈发确信苏宇就是个灾星,只要沾上这人准没好事。易忠海在脑中反复推敲每个环节,确认自己没留下把柄,只要咬死不松口,任凭苏宇再怎么巧舌如簧也翻不了盘。
苏宇,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咱俩确实有过节不假。
但我当考官向来公平公正,经得起任何检查。你要再信口雌黄,别怪我追究到底!
易忠海稳住心神,重新找回了底气。
你说公平公正,那看都不看就判我不合格?苏宇寸步不让。
肯定是你零件有问题呗!贾东旭插嘴时满脸怨恨。
你怎么知道的?
苏宇立刻锁定这个突破口,死死咬住不放。
我...我...贾东旭顿时语塞,脸色煞白。
易忠海狠狠瞪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徒弟一眼——这种话能往外说吗?
贾东旭也意识到闯祸了。他实在恨透了苏宇,气昏头才说漏嘴。
我凭眼力看出来的!贾东旭梗着脖子狡辩。
凭眼力?
这话你自己信吗?
你考六次都没过二级钳工,水平摆在那儿。
我一次过二级,现在直接考四级,做的三孔阀门更是你摸都摸不着门槛的工艺——你看得出来?
“除非…你早就知情。”
“老实交代!你和师父是不是在考核工件上做了手脚?”
苏宇早已看穿一切,只是揭穿 ** 需要一步步来。
易忠海神色骤变,强作镇定。
贾东旭却彻底慌了神,听到质问后面无血色,额角沁出豆大的汗珠。
这般心虚作态,尽数落在众人眼中。
虽无实据,却已引来无数猜疑。
在一旁观察的周老轻轻摇头,对杨厂长低语:
“易忠海技艺虽精,德行有亏。”
“日后重用需谨慎。”
杨厂长会意颔首。
自此,轧钢厂所有晋升优待的名册上,都将划去易忠海的名字。
而此刻的他,尚不知已错失多少机遇。
“苏宇!休要胡言!”
“无凭无据的指控,是要负责任的!”
“你考核失利的心情我能体谅,现在离开,我可既往不咎。”
眼见周遭怀疑的目光,易忠海急于平息事态。
必须速战速决——
否则任由发展, ** 必将败露。
“易师傅,你在害怕?”苏宇讥诮反问。
“荒唐!我行事向来光明磊落!”
易忠海瞥向瑟瑟发抖的贾东旭,眼底闪过懊悔。
成事不足的累赘!
若非被人群团团围住,这人怕早已逃之夭夭。
“这就是我选的养老人选?”他第一次心生动摇。
“诸位见证——”
“我正式举报!”
“有人在我考核工件上动手脚,蓄意阻挠我晋升四级钳工!”
苏宇紧握阀门,神情凝重地高声道:请求质量复检。
整个考场顿时陷入凝固般的寂静。
实名检举绝非儿戏,既能快速聚焦关注,也意味着随时面临反噬风险——若指控失实,检举者必将承担后果。
该不会真有猫腻?
瞧他那股较真劲儿,像是胡闹的人吗?
赌上前程来举报,必定握有铁证!莫非易忠海真的...
短暂的死寂过后,考场爆发出嘈杂的议论声。
易忠海脸色铁青地拍案而起:苏宇!你这是恶意栽赃!
你我之间不过小摩擦,何至于要赶尽杀绝?
小摩擦?苏宇冷笑数声,逐条列举:家父过世后,你联合贾张氏强占我家两间房给贾东旭,被我痛揍;食堂里你公然偏袒傻柱,又挨了顿打;昨夜贾家集体闹肚子,聋老太太意外伤脚,你竟要我承担医药费...
随着每件事项报出,围观工友们的眼神逐渐变化。
桩桩件件都是死仇!他既有报复动机,又有考核动手脚的便利。苏宇环视众人,最后提醒各位——这是正式实名举报,请考官们立即处理。
在场的监考组成员交换着眼色,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已不是他们能遮掩的了。
他们袒护易忠海,很可能引火烧身,除非背景够硬,交情够深,否则谁愿冒这个险?
瞧瞧那些人,都下意识地和易忠海保持距离。
苏宇,你的心情我能体会。
可考核还在进行,你这么一闹会干扰大家。
不如先冷静一下。
让其他人正常完成考核,我会把你的诉求向上级反映,等厂里决定如何?
黑脸考官老宋出面打圆场。
这话表面是为集体考虑,实则还是在暗中偏帮易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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