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味,混着我自己身上的血腥气,难闻得要命。地上躺着三个黑衣人,其中一个胸口塌下去一块,眼看是活不成了,另外两个也昏迷不醒。
我瘫坐在地上,呼哧带喘,浑身跟散了架一样,好几处伤口火辣辣地疼。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驱山铎,这破铃铛现在黯淡无光,又变回了那副锈迹斑斑的死样子,刚才那一下差点把我抽干。
青纹这帮疯狗!竟然直接上门杀人!
我咬着牙爬起来,也顾不上处理伤口,先冲到门口,把防盗链和所有能锁上的东西全都扣死。然后又挨个窗户检查了一遍。做完这些,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不能待了!这地方绝对暴露了!
我冲进卧室,把重要的东西一股脑塞进背包:三块碎片、黑色木偶、驱山铎、还有沈队给的那个特制平板和少量现金。工兵铲也得带上,这玩意儿现在比啥都亲。
看着地上那三个黑衣人,我眉头拧成了疙瘩。怎么处理?报警?怎么说?入室抢劫?警察一来,我这满屋子的“异常物品”怎么解释?而且青纹这种组织,警察未必搞得定。
找沈队!
我拿出手机,果然没信号。这帮孙子准备真充分。我冲到书房,扯掉座机电话线,换上了自己之前准备的、据说能防一定屏蔽的备用线路。还好,有拨号音!
我立刻拨通了沈队留给我的那个紧急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对面传来沈队略带睡意的声音:“喂?”
“沈队!是我,许放!”我压低声音,语速飞快,“青纹的人刚才摸到我家里来了!三个!被我放倒了,死一个,晕两个!我这边暴露了,必须马上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沈队的声音瞬间清醒,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位置发我手机上(他知道我平板的特殊功能)。你立刻从安全通道离开,不要走正门!去城南‘老地方’便利店门口等着,我的人五分钟内到接应你!保持通讯畅通!”
“明白!”
挂了电话,我立刻用平板给沈队发了定位。然后背起沉重的背包,拎着工兵铲,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不算太久、却经历了不少事情的出租屋,毫不犹豫地打开通往楼道安全通道的门,闪身钻了进去。
楼道里一片漆黑,静得吓人。我忍着身上的疼痛,放轻脚步,快速往下走。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在哪个转角又撞上青纹的人。
幸运的是,一路畅通。从安全通道出来,是小区后面一条偏僻的小巷。夜风一吹,我打了个寒颤,伤口更疼了。不敢停留,我压低帽檐,沿着阴影处快步朝着沈队说的那个便利店方向走去。
五分钟后,一辆毫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悄无声息地滑到我身边停下。车门拉开,一个穿着便装、眼神精悍的年轻人冲我点了点头。
我二话没说,钻进了车里。
车子立刻启动,汇入夜间的车流,七拐八绕,确认没有尾巴后,朝着市郊方向开去。
车上除了司机,就是那个接应我的年轻人,他没多问,递给我一个急救包。我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车子最终开进了市郊一个看起来像是废弃工厂的地方,但在里面绕了几下后,进入了一个隐蔽的地下设施。这里比之前那个基地更简陋,但守卫同样森严。
沈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怎么回事?详细说!”他把我带进一个房间,关上门。
我把今晚被袭击的经过,从听到撬窗声到用驱山铎反杀,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包括我对青纹目的和那铃铛效果的猜测。
沈队听完,眉头紧锁:“驱山铎……这东西古籍里有零星记载,没想到真在你手里。你能催动它,看来跟你的体质和碎片有关。”他顿了顿,语气凝重,“青纹这次动手,意味着他们不再满足于监视,开始采取强硬手段了。你的处境非常危险。”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问。
“不清楚,但这个组织很神秘,行事风格狠辣,对各类超自然力量和古代遗物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我们怀疑他们背后有古老的传承,或者……与某些危险的‘存在’达成了合作。”沈队看着我,“你,还有你身上的碎片,是他们极度渴望的目标。”
我心里发寒。被一个神秘强大的组织盯上,这感觉糟透了。
“那我现在怎么办?家是回不去了。”
“这里暂时安全,你先住下养伤。”沈队指了指房间,“我们会加强对你之前住所及周边区域的监控,看看能不能钓出更大的鱼。另外,关于下一步寻找碎片的计划,需要调整。”
他拿出地图铺在桌子上:“根据我们最新的监测和情报分析,第四块碎片可能出现的区域,在这里。”
我凑过去一看,那地方离市区更远,是一片靠近邻省交界的原始山林,地图上标注的名字是——葬星湖。
“这片区域很古怪,”沈队指着葬星湖,“磁场异常,电子设备经常失灵,而且有很多关于‘鬼湖’、‘迷途者’的传说,进去探险的人失踪事件频发。我们的人之前进行过几次外围勘察,都受到了不明干扰,无功而返。”
他严肃地看着我:“那里比云雾山更危险,而且环境特殊,我们很难提供有效支援。你确定还要去吗?”
我看着地图上那个被标记出来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湖泊,又摸了摸怀里温热的碎片。
有选择吗?青纹在屁股后面追着,碎片必须尽快收集。更何况,葬星湖……这名字听着就跟我有缘(孽缘)。
“去。”我斩钉截铁地说,“不过这次,装备得给配好点吧?还有,我得带唐雪一起。”
沈队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可以。装备我会让人准备。至于唐雪……你自己跟她解释清楚风险。给你们两天时间准备,两天后出发。”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沉重:“许放,记住,活着回来。龙门很重要,但你这个人,同样重要。”
沈队离开后,我独自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感受着身上伤口的刺痛,心情复杂。
刚出狼窝,又要入虎穴。这葬星湖,听起来比黑风坳还要邪乎。
但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得走完。
我拿出那块冰冷的驱山铎,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锈迹。
老伙计,下次,可得多出点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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