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东部,英国皇家海军本土舰队旗舰“纳尔逊”号战列舰
舰长会议室里,气氛凝重。本土舰队司令约翰·托维上将拿着刚从海军部发来的加密命令,眉头紧锁,反复看了几遍。他将电文递给自己的参谋长,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看看这个,查尔斯。命令要求我们,对一支悬挂利比里亚国旗、但被确认为向西班牙佛朗哥政权运送物资的走私船队,采取‘有限视而不见’的策略?除非对方主动挑衅,否则不予拦截?这命令的签发人是…海军大臣丘吉尔先生?”
参谋长接过电文,仔细阅读后,脸上也写满了困惑:“长官,这…这太不合常理了。丘吉尔大臣在议会里,是抨击法西斯最激烈的人,一直主张对西班牙实施更严格的封锁,以削弱佛朗哥。现在怎么会…?”
托维上将走到舷窗前,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声音低沉:“是啊,我也想不通。难道真像下面一些军官私下议论的那样…这些伦敦的政客,嘴上全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丘吉尔和佛朗哥之间,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交易?”
参谋长压低声音:“这种可能性…我们不能排除。毕竟,政治从来都是肮脏的。也许丘吉尔先生是在用这种方式,为英国换取某些…嗯…未来的利益?或者,这只是更高层战略的一部分,我们无法理解?”
托维上将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转身下达命令:“执行命令吧。既然是海军大臣的直接指令,必然有其深意,也许涉及最高级别的外交机密。告诉各舰艇指挥官,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看到不该看的,就当没看见。但是,”他加重语气,“严密监视这支船队的一举一动,记录下一切细节。我要知道,这些船上到底运了什么,最终又去了哪里。”
同一时间,地中海,马耳他基地,英国地中海舰队司令部
类似的一幕也在上演。地中海舰队司令安德鲁·坎宁安中将同样收到了这份令人费解的命令。他的反应更为直接:
“见鬼!丘吉尔这是在搞什么名堂?让法西斯分子吃饱饭,好更有力气来对付我们吗?”他烦躁地踱步,“难道伦敦的那些老爷们,已经被佛朗哥收买了?”
他的副官谨慎地提醒:“司令,或许…这是某种缓兵之计?或者是为了避免过早刺激西班牙,防止它彻底倒向希特勒?”
坎宁安停下脚步,冷哼一声:“也许吧。政治家的心思,我们这些军人永远猜不透。执行命令!但告诉我们的潜艇和侦察机,给我盯死这支船队!我要知道每一艘船的航向、吨位,最好能拍到他们卸货的照片!如果将来有人问起,我们至少有证据表明,我们‘看见’了,只是‘按命令’没有采取行动。”
西班牙,马德里,一家隐秘的俱乐部
与此同时,在事件的另一端,弗兰克·科斯特洛收到了特纳从洛杉矶发来的加密指令。他立刻召见了在当地负责具体联络的埃米利奥·罗卡。
科斯特洛将指令要点告知罗卡,最后严肃地强调:“特纳先生特别吩咐,让西西里‘老家’的兄弟们,把收尾工作做得干净利落。从卸货、转运到仓储,每一个环节都不能留下任何痕迹。绝对不能让英国佬、法国佬,或者任何不该知道的人,抓到把柄。”
罗卡点点头,但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科斯特洛先生,特纳先生是不是太过谨慎了?英国海军那边,似乎…并没有为难我们的船队。”
科斯特洛看了罗卡一眼,眼神锐利:“罗卡,你错了。这不是谨慎,这是考验。特纳先生是在用这件事考验我的能力,考验我们整个组织的严密性和可靠性。船队能顺利通过,可能是伦敦方面出于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绝不意味着我们可以掉以轻心。万一出了纰漏,第一个被推出去当替罪羊的,就是你和我!”
他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记住,我们是在为特纳·史密斯先生做事。事情办得漂亮,前途无量;办砸了,万劫不复。告诉下面的人,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贪小便宜、耍小聪明,或者嘴巴不严,坏了规矩…西西里湾的海底,不介意多几具水泥墩子。”
罗卡闻言,脸色一凛,立刻收起了侥幸心理,郑重地回答:“我明白了,科斯特洛先生。请您和特纳先生放心,我会亲自盯着每一个环节,保证万无一失!”
科斯特洛点点头,挥挥手让罗卡去办事。他独自坐在昏暗的灯光下,点燃一支雪茄。他清楚地感受到肩膀上沉甸甸的压力。特纳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他,既是信任,也是试炼。他必须向特纳证明,科斯特洛家族不仅有黑帮的狠辣,更有处理复杂国际事务的缜密和可靠。这条通往西班牙的走私航线,不仅运送着粮食和药品,也承载着他科斯特洛家族洗白上岸、跻身顶流的全部希望。他绝不能失手。
就这样,在高层政治的默许与基层执行的严密配合下,特纳策划的第一次大规模物资输送,即将穿越重重海洋,抵达西班牙海岸。而大西洋两岸的决策者们,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注视着这支船队的航向,静待它可能带来的深远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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